曆紹走後,景向遠依舊倚靠在床頭休息著,雖然現在渾身無力,但他實在躺了太久,現在還是坐著舒服一些。
這時追風端來肉粥,“王爺,您趁熱多喝些肉粥,之前您昏迷時屬下們隻敢喂您些米糊,現在您醒了要多補一補,不過軍醫說現在還是得吃些易克化的東西。”
景向遠現在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先放在那兒吧。”
看著追風這幾個貼身護衛憔悴的模樣,開口道“本王昏迷的這段時間難為你們了,肯定都急壞了吧,你們的一片衷心,本王都記在心裡,等回京重重有賞。”
幾人忙單膝跪地,拱手行禮,“謝王爺恩典,效忠王爺乃是屬下分內之事,不敢居功,屬下定當竭儘全力,以報王爺之恩。”
“好,都起來吧。”
“是,王爺。”
追風又說道“王爺,您昏迷之時屬下等人每日都心慌的很,像是沒了主心骨,現在您醒了就一切都好。”
“就是那暗害您之人實在可恨,等屬下等人追查到那人,將他碎屍萬段方能解氣。”
聞言景向遠隻是淡淡的笑了,“暗害本王之人恐怕早已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不過總歸逃不過是楚遼二國的人。”
“接下來的交戰中本王會讓他們知道,膽敢犯我景國是他們人生中最大的錯誤,戰敗之時自然會主動交出暗害本王之人,現在不必耗費人力去追查。”
追風微微垂首,恭敬道“王爺睿智!屬下愚鈍,未能思及此,您高瞻遠矚,屬下佩服。”
“嗬嗬!不必如此恭維本王,此次本王能活命全靠曆兄,雖然以前就知曉他英勇善戰,武功高強,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有膽氣單槍匹馬到敵軍營前叫陣,還殺了對方主帥,實在令本王佩服。”
“除此之外他還通曉蠱術,真乃奇人,皇兄命曆兄為主帥真是明智之舉,本王有預感,曆兄能帶領咱們景國軍隊一往無前,常勝不敗。”
說話時景向遠的臉上還帶著對曆紹的歎服,這些話完全發自他內心。
“王爺,您…”
追風本來還怕他家王爺心裡會難受,在戰勢大好之時突然被暗算昏迷,醒來發現自己的主帥變副將,任誰都難免有些受不了。
王爺他如此想得開,格局果然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達到的。
他怎麼想景向遠自然能猜到,調笑著“怎麼,難道在你們心裡,本王的心胸就那麼一點兒嗎?”
“屬下不敢!屬下萬萬沒有那個意思!”
“哈哈!好了,起來吧,本王隻是在說笑,不必如此。”
“你們都下去吧,本王既然已經醒了,就不需要人在一旁守著,今晚你們回去好生歇息一下。”
“是,王爺。”
追風幾人嘴上答的痛快,不過還是會在營帳的外間輪流守著。
很快營帳中就隻剩景向遠一人,隻見他掏出懷中的一條手帕,頗為溫柔的用手摩挲著。
在他醒來後得知自己差一點兒就死了的那一刻,他最先想到的是岑哥兒,他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岑哥兒,害怕他知道自己死後不會哭,更怕他會哭。
可能隻有生死之間才能看清自己的心,看清到底是愛還是占有欲在作祟。
……
景國境內南嶽省河穀地區遼軍軍營。
此時,在某個頗為氣派的陣營中,一個異族打扮的中年男人正擺著極為怪異的姿勢,坐在榻上,雙眼緊閉,麵容扭曲。
身邊圍放著各種怪異的毒草,毒蟲,不過這些毒物此刻都蔫蔫的,一副離死不遠的樣子。
營帳中還有一個麵露擔憂之色,不停踱步的年輕女人,女人打扮與男人相似,長相美豔但眼神中卻透著凶狠。
就在女人心裡越來越慌的時候,榻上的男人突然口吐大量鮮血,整個人抽搐不止,身上各處的皮膚也開始出現大片潰爛,不停往外滲血。
古黛慌忙上前扶住他,嘴裡叫著“琛哥!琛哥!怎麼回事?怎麼會反噬的這麼厲害?!哪來的高手破了你的本命蠱?”
此時的古琛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是有人,有人殺了,殺了我的本命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