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冊封詔令時,蘇岑整個人都是懵的。
而後的冊封典禮,祭祀儀式,宴請賓客等,他完全是被身邊人引導著完成的,直到一切塵埃落定他才有了些實感。
還沒完全消化他是怎麼突然變成景向遠的正夫,景向遠又突然遣散了後院的所有女人和小哥兒,一樁樁一件件把蘇岑弄得越來越懵。
雖然自他進府之後,景向遠就隻歇在他院裡,每日如果沒有什麼朝堂之上的事要處理,就會回到王府陪著他。
也總是說什麼現在他隻愛他,以後也會隻愛他,要和他恩愛一輩子。
不過蘇岑都隻是聽聽,沒有當真,蘇岑覺得他現在對自己這麼熱切隻是求而不得,等他真的重新愛上他的話,他就會膩了,轉頭去找彆人。
而且他心中還有一個坎,他總覺得自己在俊明哥剛死沒多久就嫁給景向遠,實在有些對不起他。
但是這些日子景向遠做的種種事情,讓蘇岑的心也忍不住有些動搖,為什麼要表現的如此深情?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是真心的嗎?
就在蘇岑坐在桌前胡思亂想時,文竹邊觀察著他的表情,邊說道“少爺,王爺說讓您搬到錦華院,您為什麼不願意啊?您現在已經是正王夫了,就應該住錦華院。”
“咱們現在住的暖香院不好嗎?我住習慣了,不想搬,太折騰。”
“暖香院當然好,不過好是好,那也沒有錦華院氣派,您現在不是正王夫了嘛。”
“你也說了,我是正王夫,那我就想住暖香院,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肯定是少爺您開心就好,不過聽說王爺叫人翻新錦華院,可花了不少銀兩和心思…”
看到蘇岑斜過來的眼神,文竹立馬改口,“嗨!愛花多少銀子花多少,少爺您不想去,咱就不去,咱的暖香院多好啊。”
“反正現在王爺最心疼您,什麼都聽您的,您想怎麼著都成。”說起這個文竹還有幾分得意。
這六王爺以前對他家少爺若即若離,後來還狠狠傷了少爺的心,真是風水輪流轉,誰能想到他還會有今天。
現在對著少爺那可真是百般討好,有時他看了都覺得可憐,比當年少爺對他殷勤十倍還多。
蘇岑聽後卻是微微皺眉,“文竹,彆胡說。”
“少爺,小的說的都是實話,還有,您彆嫌小的多嘴,小的覺得王爺對您是真心的,為了您把府裡的那些通房侍妾全都趕走了。”
文竹小心翼翼的勸著“您就試著接受王爺,對他好一些吧。”
“什麼叫為了我?!是他自己做的決定,這黑鍋我可不背。”
“還有,什麼叫對他好一些吧?我怎麼對他不好了?難不成要我每天喂他吃飯,伺候他穿衣?”蘇岑故意歪曲文竹的意思。
文竹急忙說“少爺,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小的是說讓您對王爺熱乎點兒,總是這樣,人心就冷了。”
文竹沒忘記以前六王爺是怎麼對他家少爺的,但是現在少爺不是已經嫁給王爺了嘛,兩人以後還要過一輩子。
王爺現在也已經改了,對少爺的愛,他一個旁觀者都看得出來,他希望少爺能重新接受王爺,兩人恩愛著過日子。
蘇岑隻是淡淡的說“我也沒求著他對我好,他要是覺得我對他冷淡,什麼心冷了之類的,不再來找我就是,反正我也不稀罕。”
“少爺!~”
就在文竹想繼續說點兒什麼的時候,聽到一聲“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萬安。”
兩人轉身看到的便是,在門口不知站了多久的景向遠,和一旁手裡端著桂花糖露給景向遠請安的小丫鬟。
文竹也趕忙跪下,“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萬安。”
景向遠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隻說了一句,“都起來吧,把東西放在桌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