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叔的帶領下,蘇挽歆徑直走到了主臥門口。
看著低調奢華的房門,蘇挽歆承認,此刻她竟生出了膽怯。
身為神醫,她不知從死神手裡搶回來多少性命,她從未失手,也從未出現過這種情緒。
原來,她也會有情感變化如此豐富的時候。
果然隻有在麵對唐樾琛的事情上,她才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會有七情六欲。
李叔推開房門,蘇挽歆深吸一口氣,抬步跟著走了進去。
臥室以米色調為主,就如唐樾琛本人一樣,儘管身居高位,卻像月光,讓人向往,接觸起來隻覺舒適,但月光離人總是遙遠,他也一樣。
以為觸手可得,實則遙不可及。
房間的窗戶拉上了紗簾,擋住了陽光的熱烈,留下了它的溫暖。
蘇挽歆在距離他1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近鄉情怯。
因為唐樾琛就是她的歸處。
唐樾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頭發因為長期躺著有些淩亂,雙眼緊閉,因為生病消瘦讓整個棱角更加深邃立體。
蘇挽歆已經太久沒見過他了,目光貪婪的看著他,魂牽夢繞的人就在眼前。
李叔見蘇挽歆站在原地沒了動作,不禁擔憂地出聲,“神醫大人,你看....”
蘇挽歆回過神,對著李叔說道,“你先出去,我治療的時候外人不能在身邊,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李叔看了一眼唐樾琛,對著神醫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蘇挽歆緩慢地走到床前,沒人知道這幾步路她等了多久,又盼了多久,終於她又回到他身邊了。
平複好心情,蘇挽歆將唐樾琛的手從被子裡輕輕地拿了出來,似是珍寶。
幸好沒人,不然一定能看到,她的手在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觸碰到他,她的光,她抓住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手了。
蘇挽歆替唐樾琛把脈,許久,隻見她的眉頭越來越皺,臉色也越發凝重。
把他的手小心地放回被窩後,從她的黑色背包裡拿出了一個木盒,裡麵裝著大小不一的銀針。
現在她必須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雜念,才能開始施針。
一個小時之後,施針結束。
蘇挽歆小臉上已經有了細汗,雙手也變得冰涼。
第一次,她如此緊張與忐忑。
把唐樾琛重新安置好在被子中,她的手忍不住伸向了他的臉,這一張臉比任何東西都更吸引著她。
指尖在輕微地顫動,之後,還是停在了距他不過幾厘米的地方,隻要蘇挽歆伸直手指就能觸碰到,近在咫尺。
最終,她還是收緊了手指,用力掐著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的她,還沒有資格。
蘇挽歆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外,李叔還在等著,看見蘇挽歆終於出來了,快步走向前,急切地問道,“神醫,情況如何了,少爺還好嗎?”
“情況比我想象中複雜,我剛施完針,現在開個藥方,你馬上讓人去準備。現在隻能先將毒素壓製下來,不然會有性命之憂。”
蘇挽歆的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有她心裡清楚,她很擔心他,他受苦了。
李叔聽到她的話,很激動,甚至眼眶都濕潤了。終於有人能救少爺了,不再是其他醫生口中千篇一律的那句“我們無能為力。”
李叔吩咐人去準備紙筆,現在蘇挽歆在他心中就是神,他滿懷期待的又問道,“那少爺這個毒,可以解嗎?”
“可以,但是需要幾種特殊且極其稀有的藥材,而且治療療程很長,急不來。”蘇挽歆雙手插在衛衣兜裡,仿佛事不關己。
李叔聽到少爺的毒能解,失態的老淚縱橫了。
“神醫大人,謝謝你,有任何吩咐你儘管說。”
蘇挽歆寫下了藥方之後,李叔就吩咐人去準備了。
她坐在客廳,此刻終於有時間打量唐樾琛的私人彆墅了。
這裡隨處可見鮮花和掛畫,生活氣息很濃鬱。
彆墅一共三層,唐樾琛住在三樓,有他的專屬書房和衣帽間。二樓是客房和健身房,還有娛樂室。一樓就是廚房,餐廳和客廳,客廳對著大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麵的花園。
不得不說,這裡的裝潢和布局很符合她的胃口,能讓她感覺到舒適和放鬆。
當藥材準備好,蘇挽歆親自去熬好了藥。唐樾琛中毒的事情太過蹊蹺,就算這裡是他的地盤,也難保有人居心叵測,關於他的治療,都不假人手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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