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舒昏迷兩天才蘇醒,掀起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拉回了她的理智。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不知道沈硯川的情況,這一切的未知讓她迫不及待地想掙紮起身。
“舒姐!”
蘇挽歆推門進來就看見謝允舒想徒手拔針頭的場麵,立馬出聲阻止她,緊接著又補了一句,謝允舒真正想聽到的話。
“他沒事,你放心。”
剛剛還如驚弓之鳥的謝允舒頓時泄了氣,手中的動作也隨之停止,身體放鬆往後靠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宛如劫後重生。
蘇挽歆默默地走到她的床邊坐下,不知過了多久,等謝允舒終於緩過勁才適時遞上紙巾。
她能理解謝允舒的失控,換個角度,如果手術室裡麵躺著的是唐樾琛,她也不會好到哪去。
這次沈硯川能撿回一條命,真是得多虧謝允舒,如果不是他和謝允舒的關係,自己會不會救他還真不好說,畢竟她救人全憑心情。
“他...還好嗎?”
“還在icu,不過情況總體穩定,再住兩天觀察沒事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謝允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從不奢求能回到他身邊,唯望他永遠平安順遂。
蘇挽歆看到她這副模樣便深知,此生謝允舒是不可能再從沈硯川這裡走出來了。
一如她執著於唐樾琛,謝允舒執著於沈硯川,至死不變。
準備一籮筐勸解的話,到了嘴邊統統無法開口。
在所有人中,她應該是那個最沒資格開口勸謝允舒放下的人,因為她們都曾同病相憐,在追逐一個人的路上明知前方是南牆亦直撞不回頭。
“謝謝你,歆歆。”
謝允舒的嘴角掛起一抹微笑,明豔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血色,可眼中浸染著真切的笑意。
蘇挽歆有一種感覺,如果這次沈硯川真的走了,謝允舒大概不會獨活。
一種後怕從蘇挽歆的脊背升起,沁出一層薄汗。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要麼把這段孽緣砍了,要麼把孽緣重新變成姻緣。
“舒姐,你要去看看他嗎?”
“我...”
蘇挽歆知道謝允舒的顧慮,連忙開口解釋。
“他身邊現在沒有人在,你可以去。”
於飛被她找理由支走了,為的隻是給謝允舒創造機會。
沈硯川的態度不明,按照當年的事情,他的確應該恨謝家,恨謝允舒,所以這些年謝允舒都不敢出現在他麵前,也不敢讓沈家的人發現她。
謝允舒雙手漸漸收緊,秀眉蹙起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
“那我...就去看一眼。”
“一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