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和我們說說嗎?”萬骨愁同情地看向離人照。
離人照深深歎了一口氣,“說起來要怪我和他爹,是我們做父母的害得兒子喪了命。”
“為什麼這麼說?”
“我男人是江上捕魚的,本來乾得好是不愁吃穿的,但這個老東西平時什麼都不愛,就好賭博!
我可憐的兒子,從小就受窮,我們娘倆還遭上門討債的人毒打過幾次。
我兒子一氣之下,去了千仙山拜師學藝,說一定要練出一副銅頭鐵臂來保護家人。
怎知又是這個不爭氣的老東西,某天財迷心竅了,居然帶著全部家當去了北水人開的賭場。
可想而知,他又是被千術騙,又是被設局騙,敗光家底的他仍然不服輸,還要求北水人按照他的賭法來賭。
結果運氣是一黑到底,輸得欠下巨債,整整十九萬千星隕幣啊!
這麼多錢咱們一輩子也還不完,他在賭場噗通一聲跪下,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賭場老板拿他沒轍,於是扣押他,讓他兒子來拳市打黑拳還債,直至打滿還清才放人,否則殺了他。
為了替父還債,我兒不得不辭彆師父,去拳市賣命。
你們不知道,北水拳市不同於鬥蛐蛐,他們將南音武人關在一個透明的大箱子裡,箱子漂於水上,站都站不穩的他們隻能疾速飛打,也叫「打閃拳」。
兩位南音武人就像兩隻鳥兒在籠中廝咬一樣,飛速跳躍,直至頭破血流,北水人特彆愛看這種比賽。
我兒迫不得已,幾個月內連續打贏了上百名南音武人,替他父親還掉了一半的債務!
拳市老板見他這麼能打,想把賭局做大,辦了一場南北拳師對決賽,並私下偷偷要求他輸給對麵的北水拳師,那麼他剩下的債務便可一筆勾銷!
我兒子最是一個講究武德之人,況且這次比賽又是打北水人,因此他在登台的那一刻,便不能自抑地違背了拳市老板的安排。
比賽一開始就劈頭蓋臉地瘋狂進攻,將之前連續擊敗同胞的氣一股腦地撒在對麵身上,鐵拳如暴風驟雨般密不透風,將這北水拳師打得是毫無招架之力。
最後,我兒子使出一招「雙龍出海」,當場打死了這位北水拳師。
這結果讓北水老板人財兩空,盛怒的他立即帶著數十人提槍衝進來,將我兒亂槍打死。
喪心病狂的他還貼著我兒子的胸口開槍,邊開槍邊說要將這金剛不破之身打成馬蜂窩!
我兒死的好慘烈啊!
當我聞訊趕到時,我差點沒有認出躺在血泊中的是誰,我兒渾身上下都被子彈打得血肉模糊……”
說到這裡,離人照眼淚止不住地流,白瞳忙為她擦眼淚,萬骨愁給她拍背。
“我哭了三天三夜,這事傳遍了街頭巷尾,也傳進了紅袖煙的耳朵裡,她聽聞之後,親自來到我那間小破屋,握住我的手,問我有沒有為兒子複仇的想法?
雖然紅袖煙比我小很多歲,但我看著她,猶如看見引領我衝出黑暗的一道光。
我當下便服下了遂望散,經過一夜煎熬,終於成功搭建了人屍羈絆。
清晨,我看到廚房升起炊煙,紅袖煙親手為我做了一頓熱飯。
飯後,她將一套武學書籍擺到我的床頭,要我勤學苦練,今後隨她一起抗擊北水。
從此以後,我便加入了你們的行列,一起並肩作戰至今。”
就在這時,玄英洗漱回來,見三位壇主正在興頭上,便自個兒去牆角鋪好被褥睡覺。
那晚她們聊到淩晨才散,玄英感到還沒睡一會就被白瞳叫醒了,她要玄英穿戴好,聽她吩咐。
這第一天,玄英從卯時起就開始乾活,陳設桌椅,準備主人的洗漱用品;
辰時,趁著主人洗漱的時間,她又返回主人房中整理床鋪,打掃衛生;
巳時至午時是屬於玄英自己的時間,她抓緊回屋睡了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