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光線昏暗,風林在這一刹那仿佛看見了亡妻希舟的麵容,但他還是努力鎮定下來,穩重回複
“風某比你大那麼多,你的這份心意,風某隻能下輩子再還你了。”
“下輩子您可能還比奴婢大這麼多。”
“那你想怎麼樣?”
“除非一起死,一起投胎,年齡就一樣了。”
風林心想這也太無理取鬨了,但他還是鄭重地說“萬分抱歉,風某一直深愛著發妻,不論她是生是死。風某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其他女人。”
“您為何這麼愛她?”
“想當年風某在人生最低穀的時候,是她不離不棄,替風某撐起了一家老小,現在即使她先走一步,風某也不會移情彆戀,不能愧對她生前的付出以及她死後的在天之靈。”
“難道您現在還不是人生最低穀嗎?那時能比現在慘?奴婢也會對您不離不棄的……”
“胡鬨!”風林終於忍無可忍了。
“咦?那麼凶乾嘛,奴婢跟您開玩笑的!奴婢也隻是聽太後的命令行事,真正有恩於您的是太後,您可彆把奴婢的話太當真……”
見南香原來是拿他磨嘴皮子打發時間,枉費了他這麼鄭重的回複,風林氣得哼了一聲,再也不搭任何話,收起小支架、推起小板車便鎖門離去!
此刻他的心中目標清晰無比——等吃完骨粉,殺了這個瘋瘋癲癲的話癆,然後複仇北水人和紅袖煙,完成太後囑咐的每個任務!
想到這裡,風林腦中又閃現出兒子憨憨的笑臉,他本能地仰頭看了看,想看看風生這些時日過得怎麼樣?
但目之所及之處,皆是一大片烏漆嘛黑的天花板,以及昏昏暗暗的幾盞煤油燈。
由於風林入獄,近來風生有些疏於管教。
這日他禮禮貌貌地辭彆出府,說是去百裡草堂念書,其實是溜去了煙花廠,拿舅母給的隕幣買了把炮竹,帶著他的狗持續惡作劇,走街串巷,打門拍戶,邊跑邊炸!
這時迎麵上來一人,風生定睛一看,啊!這不是錢昆麼,這家夥什麼時候被放出來了?
錢昆上次跟風生去吃了頓大號霸王餐,結果風生中途開溜,他被一頓毒打,關押至今,整整洗了一百天的盤子。
時至今日他才還清了那頓飯錢,終於被放了出來。
這不,剛回城就看到風生一臉春風得意而來,他頓時火冒三丈,上去就把風生摁倒在地。
百姓們見狀,嘻嘻哈哈地圍成一圈看熱鬨,就連茶館的陽台和屋頂上都擠滿了人,有的嗑瓜子,有的還吆喝大家來看零境武人比武了。
錢昆當眾問候了風生祖宗十八代,他不僅說出了被風生騙去吃霸王餐之事,還說出了他父親被風林打死在擂台的事,今天他要舊仇新恨一起報,說完便揮拳相向,二人滾打了半天方被眾人拉開。
風生完全不是對手,被揍出了兩個黑眼圈,下巴也很疼,噗通一聲跪下,“好漢饒命!”
風生的突然認慫,倒讓錢昆難以再下手。
“你聽我說,你現在打死我,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衙門還會要你賠上性命;而你打不死我,我們至此結下梁子,今後誰都彆想好過;以上兩種做法都不如你彆打我了,讓我好好補償你!”
“怎麼補償?”
“當然是拿很多很多的隕幣補償。”
“到底是多少!?”
“你想要多少?”
“千星隕幣,我要十個。”
“就十個!?”
“怎麼?你又想耍什麼滑頭!”
“我還打算賠給你一百個呢,既然是十個,那就十個吧!”
“等等,你身上有一百個千星隕幣?”
“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