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走後,我一個人在家裡度過了無聊的周末,舒瑞沒有給我發過一條微信,我也沒有主動問她。
周日晚上6點多,鐘靈從深圳的豪宅回到了這個破舊的老房子。
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她這次回家過得很開心。
我問鐘靈道“這次回家有沒有和你爸媽好好溝通。”
鐘靈很興奮,說道
“當然,我爸和我媽都表態了,先讓我在廣州工作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她們也不逼你和莊嚴相處了?”
“當然了,他們還說……”鐘靈停頓了下,輕輕咬了下嘴唇,用她那會笑的眼睛看著我繼續說道
“還說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我點燃了一根煙,回想起上次我說要把真相告訴黃阿姨,鐘靈生了一整個晚上的氣,眼前她那麼興奮,我實在不願意舊事重演一遍。
我轉移了話題說道
“那就好,我們出去吃飯吧。”
晚上,我和鐘靈吃完飯便回到了家,像往常一樣度過我們的夜晚。
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眠,回想起傍晚鐘靈的話,然後關於鐘靈的回憶開始攻擊我的大腦。
我並不是不明白鐘靈的心思,眼看她即將越陷越深,我卻想不出任何能夠不傷害她的辦法,我開始責備自己的優柔寡斷。
夜越來越深,22度的空調似乎不能平複我心裡的煩熱,我去往客廳,灌下幾瓶冰凍啤酒。
我再次回到房間躺了下來,默默下了個決定,我和鐘靈,需要推心置腹談一次了。
不知道幾點鐘,我渾渾噩噩地像是睡著了,腦子裡播放著我和鐘靈的童年片段,我們在糖廠裡奔跑,在小賣部門口分享著零食,在草叢裡抓草蜢,在鋪滿星星的夜空下玩遊戲。
畫麵一轉,不知道是我走丟了還是鐘靈走丟了,我在廢棄的糖廠呼喊著鐘靈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我急了,赤著腳走進如同廢墟的糖廠到處尋找。
直到夜晚,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精疲力儘躺在野草叢裡,沉沉睡去,耳邊傳來鐘靈的呼喊
“陸晨,你在哪。”
……
次日我在鬨鐘的催促下醒來,帶著沉重的腦袋去到衛生間洗漱。
鐘靈已經帶著早餐打開了門,呼喊著我吃早餐。
我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鐘靈,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昨晚的夢使我陷入一種傷感當中,我好想抱抱鐘靈,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像小時候一樣,不離不棄。
鐘靈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問我道
“陸晨,你怎麼了。”
我回了回神,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說道
“我沒事,昨晚做了個恐怖的夢。”
鐘靈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我說道
“你都多大了,做個夢至於嗎?”
“你不知道,真的很恐怖,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怕我會承受不住。”
我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我變得脆弱,哪怕是鐘靈的一個平常眼神我也接不住,我隻能背過身去,逃避著。
鐘靈向我走了過來,到了我背後停了下來,說道
“陸晨,你轉過身來。”
我深吸了兩口煙,熏亂自己的情緒,然後轉過身。
鐘靈眼裡全是憐惜,她抱住了我,抱得很緊,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陸晨,隻要你轉過身來,我永遠都在。”
聽到這話,我的眼睛,我的鼻子立刻傳來一陣酸感,我用力抱緊了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