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埋頭工作,我未曾離開過出租屋。做完策劃案的我,滿臉胡茬,頭發也亂作一團。
房間裡彌漫著泡麵的味道,我看著滿地的泡麵盒子,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我把泡麵盒子一個個丟到垃圾桶,把文件和資料歸置整齊,到衛生間裡洗了個澡,刮去臉上的胡子。
傍晚五點半,我把一萬五千塊錢和一個u盤裝進袋子裡,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公司而去。u盤裡裝的是安氏集團的廣告策劃方案和我的辭職信。
這是我短短幾個月內第三次要離開舒悅,命運好像給我畫了一個怪圈,自從舒瑞回來後,儘管每次都是我主動惹的禍,但我心裡總感覺是我和舒悅公司注定要分離。
到了公司樓下,我並沒有上去,而是給娜娜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我在公司樓下等她下班,想要拜托她一點事。
六點二十,娜娜下了樓,走向了抽著煙的我。
“陸晨,找我有什麼事?”
我把手裡的煙掐滅,把手裡的塑料袋拿給了她,說道
“你把這個東西還給舒總。”
娜娜拿過塑料袋,摸了一下,睜著眼睛問道
“這裡麵是錢?”
“嗯,還有一個u盤。你交給舒總她就明白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給她。”
我捏了捏鼻子,真誠地對娜娜說道
“你就彆問了好嗎?算幫我個忙。”
娜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我想向娜娜打聽一下這兩天公司有沒有因為我的事搞出什麼動靜,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兩天,公司一切正常吧。”
娜娜看了我一眼,溫柔地說道
“正常啊,就是有些閒言閒語,不過你不用擔心,舒總是不會理會除了工作之外的事的。”
“那兩個人來上班了嗎?”
“你是說被你打的那兩個嗎?一個正常上班,另一個請了一天假,今天也來上班了,看著也沒什麼事。”
我點了點頭,對著娜娜說了聲
“謝謝,那我走了。”
娜娜卻開口問道
“陸晨,你究竟為什麼要揍他們兩個。”
我沉默了一下,咧開了嘴對娜娜說道
“因為我一直都是個暴力狂。”
說完我便朝馬路上走去,身後的娜娜撇了撇嘴,然後回到了公司大樓。
離開了公司,我漫無目的地在出租屋附近逛了起來,把東西交給娜娜之後,我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打人的事,舒瑞的事像被我放到了大腦深處的一個角落,一個不會輕易想起的角落。
夜色降臨,我走進了原點咖啡店,坐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要了一杯原點咖啡。
一會後,服務員小妹端著咖啡朝我而來。
“你好,您的原點咖啡。”
“謝謝,能告訴我為什麼這咖啡名字叫原點嗎?”
服務員先是停頓了兩秒,然後微笑著說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您可以問下我們的老板。”
“不用了,我就隨便一問,你去忙吧。”
“好的,您慢用。”
服務員走後,我看向了坐在前台的中年男子,他的臉上有些滄桑,有著和阿南類似的氣質,開始胡亂思考著原點的意思。
原點既是出發點,也是零,或許老板把咖啡店取名為原點,又把招牌咖啡取名為原點咖啡,是想讓顧客在他這小小的咖啡店裡忘記俗世裡的紛紛擾擾,愛恨情仇,心性歸零,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