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前台退了房,我便推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酒店,在烈日下走到了路邊放單車的地方,我把位置告訴了李艾,讓她有空來把單車騎走,也告訴她我要離開杭州,不能幫店裡的忙了。
掛完電話,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朝機場而去。
隨著酒店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情也越來越低落,開始思念起舒瑞,儘管我們才分開不到十五分鐘。
如果不是因為安騰,我一定可以和舒瑞度過一個難忘的中秋。我開始幻想著白天我們在花店裡守著花等待著顧客地光臨,晚上我為坐在秋千上的她彈起吉他,等到花店關門後,我們便漫步到拱宸橋上,看著大運河上月亮的倒影,依偎在一起。
回到了廣州出租屋時,天也即將暗下來,我在給那兩盆美女櫻澆完水後,發現自己在這個中秋佳節的前一夜已經無事可做,無人可找。
鄭宇回了老家,張婷和夏言去了旅遊,我爸媽也和何姨報了旅遊團,現在已經到了北京,而前幾天嚷著要找我的鐘靈也沒再給過我信息。我意識到這個中秋能陪我的大概也隻有那兩盆美女櫻了。
夜晚八點,我點開了舒瑞的微信,卻隻是看著聊天頁麵發呆,心裡想著她現在是否還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
在發了一會呆後我還是關閉了聊天頁麵,選擇先不打擾她。
無聊中,我點開了朋友圈,而整個朋友圈也充滿了節日的氣氛,各種祝福,各種團圓。在這些大同小異的朋友動態中,隻有葉曉發的一張成都街道的圖讓我停下了滑動屏幕的動作,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她依然還在流浪。
就在我以為今夜的我即將在這種無聊和思念舒瑞中度過時,鐘靈給我打來了電話,而我也幾乎在鈴聲響起的半秒內接了起來。
“陸晨,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電話啊?速度這麼快。”
“我就是剛好在玩手機,僅此而已。”
“好吧,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在哪呢?”
“我在月下和我那兩盆花作伴。”
“還挺詩情畫意的,你要是沒什麼安排,明天就來深圳吧,到我家來。”
“算了吧。”
“你敢拒絕我!這不隻是我的意思,我媽也說好久沒看到你了,你自己掂量著辦。”
思考了一會後,我問道
“莊嚴在深圳嗎?”
“好端端你問他乾嘛?”
“莊嚴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今年給了多少單業務了,我不得好好巴結巴結,他在深圳的話我就去一趟,順便和他見一麵,你要是不想說我就自己打電話給他好了。”
“在在在,煩人。你趕緊過來吧,明天來我家一趟。”
“嗯,明天我過去。”
“你現在很忙嗎?”
“我又沒車,不得等明天啊。”
“就沒見過一個男的像你這麼不愛車的,你彆跟我說你買不起車啊。”
“就這樣吧,明天我過去。”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又給莊嚴打了一通電話,和他約好明天在深圳見一麵。
夜晚十點,出租屋安靜地可怕,我在這種安靜中走進了臥室,打開了音樂,準備睡覺,躺在床上,我又點開了和舒瑞的聊天頁麵,然後驚喜地發現屏幕上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我突然有種幸福感,這種幸福感源於我想念的那個人此時也正想念著我。
在那幾個字重複著消失又出現幾次後,我終於收到了舒瑞發來的一張圖片,圖片上,她白皙的手腕正戴著我送她的那條手串。
“陸晨,謝謝你。”
我不知道她這句謝謝有沒有什麼彆的含義,隻是簡單地回了一句
“我們之間永遠不需要說謝謝。”
“好,我以後不再對你說這兩個字,我現在在公寓裡,看著月亮。”
舒瑞已經不在公司了,這是一個好的跡象,這可能意味著她公司的問題不再那麼棘手。
我從床上起來,也打開了窗,卻發現看不到月亮,於是又跑到了陽台,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圓月,回複舒瑞
“我也在家裡看著月亮,不過我是剛從床上跑出來的。”
此時的月亮承載著我們相互間的想念,我們就這樣一個在杭州一個在廣州,但卻在同一個月亮下開始聊著天。
我們很有默契地沒有談論起安騰和麗美的事情,而這種默契讓我感覺事情在往好的一麵發展。
夜晚十一點,我們的聊天也接近了尾聲,在互道晚安後,舒瑞又發來了一條信息
“陸晨,我現在很有信心,我能處理好這裡的一切,回到廣州,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你。”
“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
和舒瑞聊完天不久,我的電話便響起,打來的是鐘靈。
“陸晨,下樓,我快到了。”
“不是吧,這麼晚你還來廣州,你就不怕路上堵車嗎?”
“不堵車我十點半就到了,彆廢話了,拿兩件衣服下來,你開車,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