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時,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床角,吃過早餐後,舒瑞整理起自己放在工作間的文件,把它們通通放進了行李箱。
開車將她送到機場的路上,我們平靜地聊著天,一點都不像即將分離的樣子,大概整個車子上唯一能讓人聯想到離彆這件事的也隻有她那個隻裝了一套衣服和一整疊文件的小行李箱。
停下車子後,舒瑞沒有讓我陪她走進機場,在她準備走進機場前,她放下了手裡握著的行李箱,將我半拉著的外套拉鏈往上拉到了底。
不喜歡被衣領束縛的我又往下拉了幾公分,說道
“這樣子比較帥。”
“好吧……我走了,你也回去上班吧。”
木訥地點了點頭後,情緒卻在這一刻似乎要湧出來,舒瑞似乎發現了我表情地微弱變化,她再次鬆開手上的行李箱手把,抱住了我的腰,抬頭對我說道
“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但是呢,我希望你不要把結果看得太重,不要太計較得失,無愧於心就已經足夠我們昂首立於天地之間,笑看風雲變幻……說不定等我下次回來你會發現還有更美好更寶貴的事物等著我們去一步步經營,我們的未來還很長,需要一個陽光的你帶著我去麵對每天的柴米油鹽,這也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
說完她的身體開始遠離我,我想她這次回來一定發現我的心思比起以前要重了不少,而她的這番話就是在開導我,心裡默默地答應著她,我的臉上也隨心發出了微笑。目送著她消失在機場大門,我回到了車裡,朝公司而去。
回到公司,讓人去把鄭宇叫來後我呆坐在了辦公室,回想著舒瑞從出現到離開說過的每一句話,心裡越發地有了一個疑慮。
對於我自身而言,我一定能做到舒瑞所希望的那樣不計得失,我不是沒有經曆過錢包上的落魄,心裡上的空虛與絕望。這樣的境地遠比將來可能會出現的最壞的結果還要壞上許多。更何況我不再是孑然一身,孤寂再也不能心隨所欲地侵襲我的內心。沒有了心裡的苦悶再壞的生活又能將我這樣一個人置於何種深淵?
我更在乎的是舒瑞,我不能任由誰輕易奪走本該屬於她的一切。這是我的使命,在一切塵埃落定前我都該為她不留餘力地拚搏。
推開辦公室的門,鄭宇坐到了我的對麵,說道
“一大早挺深沉的,是不是煙癮犯了?”
“算是吧。”
“得挺住,這感覺我也懂,不過如果你叫我來是想讓我去替你買煙,我可立馬就走。”
沒有心思和鄭宇接著玩笑,我說道
“眼下有比抽煙更重要的事,廣告位,大業務。”
“廣告位你不是談著嗎?進展也正常,有了優質的廣告位以後大業務遲早都會有的。”
“我要加快進度。”
鄭宇不理解地看著我,說道
“這可急不來,現在正是雙方心理在價格上搏鬥的時期,誰急誰處於下風,一旦被他們察覺到我們著急就得多付不少的錢……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沒理由不知道吧。”
“所以就要靠我們自己多花費點心思,儘量在原來報價的基礎上以最快的速度將合同簽下……我想讓你先把手頭的事情放下,全力先跑廣告位,隻要我們先拿下一兩個廣告位,再拿其他的廣告位也就不會那麼難了。”
“我是沒問題,也可以試試,但你要想好,會不會適得其反誰也拿不準。”
“如果真的因此讓公司有了損失,從我每年的分成裡麵扣。”
聽到這話,鄭宇的表情多了幾分凝重,沉默不語。我想他一定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不會再勸我,也會儘自己的努力去做這件事。
“我儘力,但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著急?”
迎向鄭宇的目光,我在沉默了兩秒後對他說道
“麗美現在很糟糕,我需要公司趕緊走上正軌,才能幫上舒瑞的忙,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忙,不能全心全意地跑廣告位,隻能找你也分擔一些。”
從櫃子裡拿出一份合同,我又對鄭宇說道
“天河一帶的公交站牌的廣告位是這個姓劉的負責的,這個人我接觸過,純純的色鬼。”
“你是要讓我在帶幾個女的過去?”
“在這方麵下下功夫吧,找公關公司看看有沒有水平高一點的,花錢雇,我知道這挺惡心的,可現在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幾千年來,對付這種人這招是最管用也是最快捷的,適當的時候讓他簽字,如果他還猶豫,給他一點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