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他們的神情已然變得凝重。
在這時，他們看到西瑞斯偏了偏頭，目光正好與他們對上。
那雙金色的淡漠的眼眸好像在朝他們說——‘要上來叫停麼？’
西瑞斯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態度。
“……”
即便聖子的做法讓他們有所顧慮，但這種情況下，他們已經無法叫停了。
排列在這裡的民眾已經認定了新一任教皇……而且這段時間，在教皇的安排下，神殿已經在為聖子造勢了，民眾早有準備。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聖子成為新任教皇’是他們原本就想達成的目標。
現在叫停……黑暗那邊豈不叫好？
說不定還會發覺聖子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是的，魯維德他們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聖子他心裡已經對他們有了芥蒂。
魯維德看著光明神像旁的聖子，陽光灑在西瑞斯的長發上，仿佛要將那頭白發染成金色，同樣也是聖潔的象征，已無人能影響到西瑞斯在民眾心中的完美形象。
……還是那句話，他們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魯維德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不必叫停……他就是新任教皇。”
在這之後，慶典仍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看起來不像是光明那些人的手筆啊，”艾塞琳忽然出現在聽橋左後方，有根白色的柱子作為遮擋，“是那位聖子的主張？”
聽橋沒轉過身，目光仍看著光明神像旁的那人，“我沒問過他，但應該是他了。”
艾塞琳沒往前走，現在的這個位置正好能避開一些視線，她吹了個口哨，“還真是意外啊，沒想到他也會做這樣的事……若換作是其他人，我沒什麼好驚訝的。”
這些年她可是一直在和同伴試探聖子的人性弱點，打算引他改信黑暗，結果這位聖子從來給他們的都是挫敗感。
比起他們，聖子更像是一位不近人情的神。
誰知道原來隻是沒遇上能改變他的人……
當然，艾塞琳並沒有因此就篤定了勝局。
眼下這位聖子隻不過是利用了一些手段，穩固了民眾對他的信仰，還沒就此走向他們黑暗一方。
但也不妨礙艾塞琳此時發出缺德的笑聲，“哈哈，那老東西的臉色可真是難看！用得著這麼‘計較’嗎？不過是用了一下光明神的名義，害，我們黑暗這邊就不一樣了，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艾塞琳甚至大言不慚道“哈哈哈哈，下次再見那位聖子我就這麼宣傳！”
聽橋沒接她的話。
艾塞琳以為是有人看著這邊，倒也沒硬要她接話，隨意調整了下站姿，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目光也隨意地轉了過去。
卻不想在瞥見聽橋的眼神時，怔了片刻。
隨後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看來你是相當地滿意他。”
艾塞琳心想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聽橋露出這樣的眼神，在麵前的一定是勢在必得的事物……雖然在酒館時就已經有所預想。
那人站立於台上，光明神像旁，被民眾們簇擁著，仿佛視作了光明神。
於是沒人敢直視。
他們也就不知道，他正在用怎樣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遠處樓裡的人，除了她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隔著很遠，聽橋仿佛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心跳聲在某一刻重疊了，或許是在他微仰著頭看過來的時候。
西瑞斯本來就是一張白紙，光明那邊先在上邊塗抹了色彩，之後很多人都以為沒法改變。
但現在，是他自己選擇怎麼塗抹，也願意讓她上色，或者說她已經在上麵留下了最濃厚的一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