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鑠三人出府後,周倉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公,賈校尉,這衛家到底幾個意思啊?”
見周倉有疑問,王鑠饒有興致看了他一眼,“元福對此事有何看法?”
周倉撓了撓頭,思考一番後,說道:“總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
“嘿,元福,沒想到有長進啊,雖然你現在還看不破,但能察覺到不對勁,也是不小的進步了。”
王鑠笑著拍了拍周倉的肩膀。
“主公,你就彆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吧!”周倉有些急切地說道。
王鑠擺了擺手,“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王鑠與賈詡相視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倉不明所以,但見王鑠與賈詡二人不欲多言,他也就沒有再多問……
與此同時,衛覬急忙傳來管家苟來福,急匆匆吩咐道:“立刻去籌備一千石糧食,三日後,你親自去一趟西涼軍軍營!”
“記住,此番前去,你還有一個任務,屆時你好好看看他們營中還有多少糧草。”
“一定要看仔細了。”
“諾!”
苟來福領命而去,衛覬起身朝後院走去。
後院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衛覬走進後院,藥味愈發濃烈,他微微皺眉,但並未停下腳步。穿過一條曲徑通幽的回廊,他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小屋。
這裡正是衛仲道的房間,對於這個弟弟,衛覬的心情是複雜的。
衛仲道自小身體虛弱,需要常年服用湯藥,因此這藥味於他而言,早已習以為常。然而,衛覬每次走進這間小屋,心中都不免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推開房門,隻見衛仲道正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雙眼緊閉。床邊,一位約莫十六七歲帶著書香氣息的女子,正細心地為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女子自然是被後世譽為大漢第一才女的蔡琰,蔡昭姬,她容貌秀美,氣質高雅,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尤其擅長詩詞歌賦。
之所以後世人稱她為蔡文姬,還得是三國統一之後的事了。
司馬炎統一三國後,建立晉朝,追尊司馬昭為文帝,為避司馬昭的諱,改昭姬為文姬。因此,後世之人多稱她為蔡文姬。
衛覬輕輕走到床邊,看著蔡琰正細心照料著衛仲道,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朝蔡琰笑道:“昭姬,辛苦你了。”
蔡琰抬起頭,見到是衛覬,溫婉一笑,輕聲道:“仲道哥哥身體欠佳,我照料他乃是分內之事,何談辛苦。”
蔡琰與衛仲道雖早有婚約,但還未正式過門,按理說蔡琰是不能上衛府的,但衛仲道對蔡琰那是相當的深情厚意,現在身體越來越差了,這才求著衛覬上蔡家去找蔡邕說明情況,希望蔡琰能來照顧自己,蔡家與衛家本就是世交,蔡邕與衛老爺也是故交,在蔡邕看來反正女兒遲早都要嫁入衛家,所以就同意了。
兩人簡單地聊了幾句,衛老夫人便帶著兩名婢女走了進來。
衛老夫人雖然年近六旬,但精神矍鑠,氣質雍容。
衛覬、蔡琰二人見衛老夫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衛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隨後走到床邊,關切地看著衛仲道,輕聲問道:“仲道,今日感覺如何?”
衛仲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聲音微弱地說道:“母親,孩兒感覺還好,有昭姬在,您不必擔心。”
衛老夫人聽到這話,轉頭看向蔡琰。她的表情從關切轉為嚴肅,目光在蔡琰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蔡琰被她看得有些緊張,但她還是保持鎮定,恭敬地回視著衛老夫人。
衛老夫人其實一直對蔡琰抱有偏見,她深受傳統觀念的影響,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蔡琰的才華橫溢在她眼中反而成了不合時宜的標誌。要不是衛家老太爺力排眾議,堅持這樁婚事,再加上衛仲道對蔡琰情有獨鐘,她根本不會讓蔡琰踏入衛府半步。
衛老夫人審視一番後,並沒有對蔡琰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衛覬,“伯覦啊,事情怎麼樣了?”
衛覬立刻恭敬地回答道:“母親放心,我已命苟來福三日後運糧去西涼營中,順便探查虛實,若情況屬實,便可依計行事,一舉拿下王鑠。”
衛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先前王鑠在府上時,衛覬和小廝耳語其實並不是讓他去查看糧草的情況,而是讓他去找老夫人確認,需不需要替衛仲道討個公道。
離開芳澤閣賽詩大會後,衛仲道便回到了河東衛府。
衛仲道回到家後,心中怒火難平,氣血翻湧,竟然直接咳出了鮮血。這一幕讓在場的眾人驚慌失措,連忙上前扶住他。
衛仲道的身體本就虛弱,此次怒極攻心,氣血翻湧,病情急劇惡化,自此他便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氣息奄奄。
由於衛仲道愛麵子,他並沒有將芳澤閣的事情告訴衛老夫人和衛覬。但衛覬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於是暗中派人前往雒陽,調查那日在芳澤閣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才得知了王鑠氣衛仲道的事,衛老夫人得知後差點當場被氣暈過去,他們衛家要整死一個小小的王鑠並不難,十常侍中可是有他們衛家的老熟人,但恰好遇到靈帝駕崩,大將軍打壓十常侍,這才讓王鑠跑掉了……
這次王鑠來衛府借糧,簡直就是冤家路窄,於是他立刻派人去請衛老夫人定奪此事。
衛老夫人自然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她等今日的機會,足足等了兩年,終於有機會為我兒出這口惡氣了。
待衛老夫人走後,衛仲道才艱難地張嘴說道:“兄長,你剛才所說的王鑠……”
“咳咳咳……”
王鑠,衛仲道一聽到這個名字,便激動起來,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能有機會殺了他。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因情緒激動而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衛覬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輕聲道:“仲道,你身體尚未痊愈,切勿動怒。”
衛仲道喘息著,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咬牙道:“兄長,王鑠此人,我與他勢不兩立!當日他在芳澤閣那般羞辱我,我豈能善罷甘休?”
衛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你心中不平,但如今我們已有機會對付他,你且安心養病,不出半月,我必為你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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