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江流景梳妝時從窗戶的縫隙中隱約看到他跳上車簷扯著一個人領子鬨騰的樣子,屋外驛卒敲門提醒用膳才將注意力抽回。
“我們還需在這裡待一天是嗎?”江流景邊下樓邊詢問白鸞。
“是,明日啟程。”
“驛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乾坐著挺無聊的。”江流景拉著裙擺,一步一步緩緩地下樓,看了眼樓下已經坐定的人,與白鸞貼近說話。
“稍後我詢問驛卒,看是否有。”
“好。”說著話她們已經到達樓下,對江董明和秦聿文行禮落座。
剛沾及座椅,江董明便開口詢問“昨夜歇息得可還好?”
江流景回道“泡了藥浴,身體舒暢,睡醒後疲累的感覺都一掃而空了。”
“江小姐可不知,從我屋的窗戶能看到江小姐窗戶,今晨早早就看到江小姐醒來倚在窗邊了。”秦聿文適時插入一句。
“昨夜歇得早,也就醒得早,便在窗邊看景色了。”江流景側身讓驛卒上飯菜,兩眼盯著驛卒的動作,“樹枝頭掛著霧凇,甚是好看,三皇子可看到?”
“當然,不枉吹了一會風。”他也跟著看了一會風景,隻不過注意更多在彆的地方,甚至把魏家公子喊話的一遭也看了進去。
江行舟看了一會她的動作,與秦聿文交談。
用膳後,青鸞陪著江流景在驛站後院中散步,說著家常話,秦聿文來到這看到的是江流景蹲在地上和青鸞爭執著螞蟻的來處。
“我覺得應是從樹上來的。”
“啊!”
秦聿文突然出聲,把江流景嚇坐在地上,青鸞快他一步將江流景拉起,伸出一半的手收回。
“小姐沒事吧?”
“沒事。”
青鸞扶她站好,神色不善地瞪著秦聿文,見狀,江流景趕忙將人拉至身後,動作有些彆扭。
“沒摔著吧?我不該突然出聲,讓江小姐受驚了。”
秦聿文看著江流景腰部,她不好意思地擋住,摔是摔著了,摔到屁股了,這哪能跟彆人說。
“多慮了,三皇子對小動物也有研究?”
江流景又蹲了下去,看螞蟻繞著她剛才摔出的痕跡移動,走出了更大的圈。
“我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不過是胡謅的。”
“沒想到堂堂三皇子殿下也胡說八道,這要是讓其他人知曉可不得笑話。”
“那還請江小姐替我保守秘密,不告知外人了。”
“這可值一個恩情,三皇子可想好了啊。”江流景將目光移至秦聿文臉上,眉眼彎彎。
“江小姐是個生意人啊。”秦聿文笑著回應。
他也隨著她蹲下,中間隔著一個青鸞,“但若平日多加觀察,你可曾在樹上發現如鳥巢一般的物體,與之不同的是會更大,看著像是用沙子堆壘起來的。”
“我知,那是蟻巢,三皇子見識甚廣啊,看來前番是誤會了。”
“不過幼時調皮,以為是大的鳥巢曾用棍子捅過。”
江流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滿心歡喜等待著會從鳥巢裡掏出幾個蛋,結果是漫天的螞蟻如雨般落下,想想都渾身發麻,轉向秦聿文說道“佩服。”
江流景哈哈笑,扯過一旁的樹枝給螞蟻畫圈,看它如何出去,看向秦聿文時眯眼看了一會,忽然驚喊道“三皇子,衣裳。”
秦聿文的衣擺垂落在地,正好在螞蟻地途經之路上,也因此螞蟻順著向上爬,他的上半身已經爬了不少。
秦聿文彈起拍打抖肩,想把螞蟻從身上抖下去,江流景看他誇張的動作在一旁笑,他也不怕丟臉,動作幅度更大了。
瞧他似真的很怕,江流景讓青鸞去幫他檢查身上是否還有螞蟻,確定沒有秦聿文才放鬆下來,但也不離蟻群那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