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瀝川一日發生了兩件大事,二皇子治理旱災不力發往皇陵,二皇子母妃盈妃傷心過度身亡。
川中人紛紛好奇,一日之內,發生如此多變故,但無人得知真實情況,無從了解。
或者說,無人敢說。
“三哥,你幫幫二哥,父皇怎能秘密賜死二哥。”秦夭夭跑到秦聿文宮殿中,求他去找秦思衡求情,她頭上簪釵都是亂的,已無半分及笄時的樣子。
“我是冷宮棄子,剛從冷宮出來,我又怎能勸父皇?”
“父皇會的,母妃曾說三哥的母妃最得父皇歡心,三哥長得如此相似,父皇會答應的。”秦夭夭哭著說。
“秦夭夭,你知道我母妃為何被厭棄,又為何死在冷宮裡嗎?”秦聿文站起來,秦夭夭翻坐在地,他一步步走向她,“一是你母妃陷害,我母妃入冷宮,一是你的二哥讓宮人下藥奪去她的性命,如今你讓我救他,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伸手從她頭上拿下他及笄禮上送她的發釵,“這發釵是我母妃所有,那日你從她宮裡出來,她便喚我過去了,被自己害死的人的物品出現在自己女兒身上,卻無法讓她丟掉,每次看到心中都會不安吧,更何況你還每天帶著去請安。”
“怎會?”秦夭夭眼淚還在往下滴,表情卻定住了。
她不相信,三哥對她一直都這麼好。
“我本沒想利用你,隻是這是最快的法子了,我很抱歉,你與他們不同,隻要你忘掉此事,我們便如以前。”秦聿文朝她伸手。
秦夭夭自己撐起,情緒已經收住,勉強撐出笑容,“三哥,謝謝你還能接納我,我還要去找長公主。”說完就跑了出去。
她沒有母妃了,不能再沒有二哥。
秦聿文手虛空握緊,停頓一會收回,垂頭看左手的發釵,神色微暗。
他忽然喊道“書棋。”
李謹安與江家姐妹坐在江行舟院中,江行舟自院外拎著一壺酒走近。
“二皇子真的要被賜死嗎?”江令儀問道。
“是,去往皇陵途中。”李謹安回道。
“盈妃真的是因為傷心過度身亡?”江令儀又問。
李謹安搖頭,“盈妃投井自儘,換二皇子一命。”
“那二皇子?”
“盈妃的貼身侍女供出了盈妃先前對嫦妃的謀害,聖上盛怒,盈妃屍骨都僅是簡單處理,又怎會應承她的請求。”李謹安回道。
在江府的庇佑下,江流景以為這裡的皇宮不似她看到小說那般,原來隻是她不知。
“當真是他做的,為了什麼?”江流景突然問道。
他能明白是為了皇位,但不理解,踏著千百生命上去,坐在皇位上不就如同坐在屍山上,午夜夢回真的不會怕屍山怨氣化形厲鬼將他往下拖嗎?
“隻要達目的,有何不可做。”江行舟放下東西道,李謹安給他自己和江行舟麵前都斟滿一杯酒,給江流景和江令儀倒七分茶。
“將原本治好的河道改流,不惜殺人掩蓋罪證?”
“改河道,他負責之地比太子的治理得當,博得讚譽,沒想今歲會爆發嚴重旱災,無法控製,傳回瀝川,他便隻能被派去邊遠之地,皇位不再與他相關,不如狠一些。”李謹安手掌立起,前後用力劃了一下。
“隻是有些奇怪。”李謹安思索一會,又道“後邊滅口的事情,直接將二皇子逼入絕境,哪怕前邊改河道一事被發現,不過受罰,但這滅口……案子進展也過於順利。”
李謹安看向江行舟,江行舟不緊不慢,喝完一口酒才道“還不算蠢。”
“江行舟,我好歹是大理寺少卿,你敢如此說我?”李謹安雙眼瞪圓,按下他腰間送入口中的酒。
“還有人在暗。”江令儀看著他們,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