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排名,排名
好大學才是依靠
努力,努力,努力
分數為王,不然開掉
排名,排名,排名
好大學才是依靠
努力,努力,努力
分數為王,不然開掉”
這樣和沈婕一起在學校的走廊上漫步,讓肖堯想到了那時候在姚老師的殿堂裡,兩個人一起前往“親子教育中心”營救鬱璐穎的旅程。
時至今日,他都很懷念那次旅途,因為那頗有一種在秋高氣爽的午後,與美少女一起郊遊的感覺。
也是在那次旅程中,兩個人在一起分享液態黑巧克力的時候,沈婕第一次提出要送他出國讀ba,認認真真地開始規劃起兩個人的未來。
接下來,在親子教育中心裡,自己和鬱璐穎已經變弱的共生,獲得了增強。
也就是說,沈婕關於“和肖堯提分手,共生就會變弱,和肖堯交往,共生就會增強”的猜想,有可能是正確的。
但為什麼昨天晚上,沈婕明明再次與自己纏綿了,共生卻沒有絲毫的恢複呢?
一個新的猜想是,這個共生作用的原理,論心不論跡。
當然,肖堯沒有證據。
倘若這個假設為真,則意味著沈婕還是沒有再次從心底接納自己。
雖然她不再提“分手”二字,但也沒有說過“和好”;雖然二人仍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並且時不時還能有肢體接觸,但沈婕也沒再承認她是自己的“女友”。
即使是在昨晚纏綿的時候,肖堯依然搞不清楚,他們倆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
少年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隔著那個無臉的修女,肖堯無法與身邊的女孩子談心。
就在不久之前,在這條走廊上,沈婕第一次開始規劃起兩個人的未來。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裡,兩個人的關係迅速地升溫,又急劇地冷卻,發生了很多事情,卻又變回了現在這種尷裡不尷尬的狀態。
自己和鬱璐穎也是,兩個人牽手,擁抱,卻還是無名無分,不清不楚,唯有一個“一輩子的特殊好朋友”來做定義……
肖堯有些煩躁地停下了腳步,踱步到窗邊,透過密閉的鐵柵欄朝操場上望去。
一些“修女”似乎正在上體育課,圍著操場正在跑圈,一個女體育老師嘴裡正吹著一二一的哨子,倒退著陪跑,嘴裡不時吆喝著些什麼。
肖堯注意到,有兩個“修女”的腳上沒有穿鞋子。
一名少女跑在操場上,她穿著一雙黑色的襪子。在跑步的過程中,她的襪子不斷地與地麵摩擦,襪子的表麵開始逐漸磨損,露出了一些白色的纖維。隨著時間的推移,襪子的黑色逐漸變得暗淡,顯得有些褪色,腳底和腳跟部位因為不斷的著地和運動,已經被磨得稍微有些白色,但整體看起來還比較乾淨,沒有太明顯的汙漬。
另一名穿白襪的少女看起來就比較慘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襪子已經被灰塵和泥土所覆蓋,顏色由原本的雪白逐漸變得黯淡。少女因為精疲力竭而向前撲倒的時候,肖堯發現她的腳底已經全黑了,襪子的腳底和腳跟部位已經被泥土沾滿,變得黑乎乎的,即使清洗,也很難恢複原本的乾淨,因為泥土已經深入到了襪子的纖維裡。雖然整體上看不到太多的汙漬,但是腳底的黑色已經成為了襪子上最明顯的色彩。
“為什麼她們跑步不穿鞋?這又是某種體罰嗎?”肖堯問導遊修女。
“啊,這個啊,”導遊修女伸頭看了一眼:“體育課按規定是要準備跑鞋的,這兩個女生沒有帶鞋子,穿了不適合運動的鞋子來的,穿那種鞋運動本來就傷腳,所以宋院長就隻能讓她們光著腳上操場——這也是為了讓她們能長記性,也不至於損壞她們父母親辛苦錢買的昂貴鞋子。”
“好的吧。”肖堯把目光從操場上收了回來:“你們宋院長在現實世界也是這麼乾的嗎?”
“在他調來魔都之後就沒有了,畢竟……”導遊修女說。
此時此刻已經敲過了下課鈴,走廊上的學生也開始多了起來。
男生和男生走在一起,女生和女生走在一起,所有人的身上都掛著金屬的鎖鏈,彼此之間都相隔三米以上,目不斜視。
每個人都抱著書,步履匆匆,談論的也都是跟學習相關的事情。
忽然,一個戴眼鏡的“修女”懷裡抱著書,從走廊拐角的地方匆匆小跑而來,腳上的鐵鏈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差點撞在沈婕的身上。
幸好沈婕反應快,閃避及時,於是那個女生便撞在了另一個過路的男生身上。
那被撞的“修士”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手裡的書灑了一地,那撞人的“修女”也坐在地上,捂著鼻子哼哼起來。
肖堯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扶那個男生,想到對方並非人類,便又縮回了手。
此時,兩個原本肅立不動的鎧甲修女突然活動起來,隻一、二秒的時間便從走廊的一頭衝刺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她們跑過十幾米的距離,隻在一瞬間,上一秒還在走廊的一頭,下一秒便直接撞在了“修士”的身上,然後抓住他,抬手開始掌嘴。
一下、兩下、三下。扇耳光的響聲在走廊裡響起了回聲。
“這又是為何?”肖堯忍無可忍道。
“你們不是都看到了?”無臉的向導修女聳肩道:“這個男孩子把女孩子撞倒了,擺明了是要占這個女生的便宜,所以我們的執法修女對他進行了懲戒。”
“明明是這個女生不小心撞到的男生!”沈婕怒道。
走廊裡耳光聲的回響依然沒有停止,男生已經被掌嘴了多少次,臉腫得像個豬頭,飛濺的血花在牆壁和地板上留下斑駁的汙漬。
“怎麼可能啊,”無臉修女搖頭道:“在這個世界上,女孩子都是天使,女生永遠都是受害者,男性是天生的潛在加害者。就算女孩子犯了錯誤,那也一定是受了男孩子的蠱惑,宋院長的指示是不會錯的。”
???肖堯氣得笑出了聲。
他忽然覺得,就應該放任趙曉梅同學給女權主義者宋海建好好上一課。
耳光聲終於停止了,兩個“執法修女”的懲戒似乎已經告一段落,男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們一人抓住男生的一隻腳,將他向著走廊遠處拖去,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跡。
撞到人的小“修女”也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將散落一地的書撿起來,就和所有熟視無睹的路人一樣,抱著書匆匆地離開了。
小女生的黑皮鞋甚至觸到了地上的一些血跡,在走廊的另一個方向上留下一個個不明顯的腳印。
“這都是學院派秩序的一部分,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理解,我並不意外。”無臉向導修女強調說:“但這位與我們同為秩序守護者的神父,一定可以理解和認同我們宋院長的理念的。”
肖堯瞥了一眼身為秩序守護者的鬱神父,後者則是寫了一臉“我跟你說不著”。
“好了,多說無益。”向導修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如果各位對我院的理念和管教措施有所疑慮,那就隨我來親眼看看吧——然後我帶你們去見宋院長。”
“該相信她嗎?”肖堯悄悄地問鬱波。
“剛才的執法修女你們能對付嗎?”
&n……”肖堯不敢托大,陷入了沉思。畢竟這不是網遊,看不到等級和血量數值,但是從它們剛才的衝鋒速度來看的話……
“那還是先跟她走吧,她一直都沒有展現出敵意。”鬱波懂了。
但肖堯也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要動手,也得選個有優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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