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同誌一直沒有回複肖堯同誌的微信,肖堯同誌心裡很“確定”地“清楚”,她不過是還沒起床,或者是忙著沒看到,但是心裡隱隱約約地不安卻促使他不斷點開沈婕的微信頭像,然後戳進朋友圈。
一旦看到朋友圈是正常的,他的心裡就稍微踏實了一些。但是,不安感催動著他在十分鐘後,又重複了一次這個動作。
在第八次點進她的朋友圈後,肖堯看到了一條……線。
這是最壞的結果,稍好的結果,就是他看到沈婕發了一條朋友圈,但是繼續不回複他的微信。
我說這些就是叫列位看官曉得,此時此刻,肖堯的“心裡往下一沉”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肖堯氣得點了個讚,順手往嘴裡塞了個生煎包子,一口咬下去,熱乎乎的肉汁在口腔裡炸開來。
燙傷了,真爽。
堂吉訶德:????????????
oo舒荷oo:?
堂吉訶德:你醒著?
oo舒荷oo:啊,剛起來。
堂吉訶德:……
oo舒荷oo:怎麼了嘛,狗子?
oo舒荷oo:狗子早上好!
肖堯癱在沙發上,一分鐘沒想好該怎麼搭理她。
oo舒荷oo:狗子我錯了,改。
堂吉訶德:你錯哪兒了?
oo舒荷oo:以後醒了要先跟狗子說早安,然後再發qq說說。
你倒挺機靈啊。
男子漢要心胸廣闊,擁有如大海一般的胸襟,既然對麵態度這麼好,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堂吉訶德:嗯。
oo舒荷oo:不生氣了,啊?[可憐][可憐][可憐]
堂吉訶德:昨天晚上的留言,也不要因為過期了就不回啊。
oo舒荷oo:啊?有的有的。
oo舒荷oo:你發那條信息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oo舒荷oo:我當然有覺得身邊缺少了一個你啊,睡得可不習慣了。
堂吉訶德:你可真會說話。
這句其實是正麵的褒獎,沈婕卻以為他在揶揄。
oo舒荷oo:唉,你怎麼不相信我說的是真話呢?
堂吉訶德:沒有不相信。
oo舒荷oo:我昨天晚上睡前就在想,我這床太大了,滾七八圈都掉不下去,好想抱著狗子在上麵滾。
堂吉訶德:我會為這一天早日到來而祈禱的。
oo舒荷oo:嗯嗯。吃早餐了嗎?
堂吉訶德:買了生煎正在吃。
oo舒荷oo:嗚嗚嗚,我也要。┭┮﹏┭┮
堂吉訶德:有烤乳豬還要什麼生煎。
堂吉訶德:不過要是你在這兒,我高低得親手喂你吃。
堂吉訶德:沒有你,生煎都沒滋味了。
o0舒荷0o:囡囡起來沒有?
堂吉訶德:沒起來,給她留了一大盒。
堂吉訶德:我們都想你了,昨晚天韻還問你怎麼樣了呢。
o0舒荷0o:乖,我也想你們了。
o0舒荷0o:我得洗漱去了啊,一會兒老師就要來了。
oo舒荷oo:中午給你拍午餐。
肖堯放下手機,在房間裡空轉了十幾圈,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去找鬱璐穎。
出門,蹬上自行車,奔向教堂。
今天是個大晴天,幸好上午的陽光還不算……太……熾烈?這要是換成沈婕還在身邊的時候,她出門前高低得抹半天的防曬霜。
不過那麼雪白的皮膚,再怎麼護理也不為過吧?
心中胡思亂想著,肖堯跨進了教堂的大門。
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找了兩圈,這才循著人聲找到了一間大會議室。
這間會議室的四周是深色的木製牆板和一排排的長方形窗戶,每個窗戶都鑲嵌有彩色玻璃,外麵的陽光從中透進來,好像遊戲裡的聖光般斜照在地板上。
會議室的中央是一張長桌,桌麵上鋪著潔白的桌布,周圍擺著……若乾把椅子。桌子的兩端則分彆放著兩張略高一些的椅子,上麵鋪著深色的絨麵墊子,看起來格外莊嚴。
我們的鬱波同誌就坐在其中的一張高椅上,雖然穿著t恤牛仔,卻佩戴著白色的羅馬領。此時此刻,他正十指交叉頂在下巴下方,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在睡覺或是冥想。
牆上掛著幾幅宗教畫像,會議室裡散發出一股老房子的味道。這種味道並不刺鼻,反而營造出一種舒適與寧靜的感覺。
它其實是一種混合了木頭、灰塵與潮濕的氣味,這讓肖堯感覺到了……曆史與時間的沉澱?
鬱璐穎今天依然穿著長牛仔褲,運動鞋,頭發垂肩,肖堯注意到她戴著昨天自己送給她的發箍,不由得開心起來。
這姑娘懷裡抱著一摞書,正在給會議室裡的每人發放。會議室裡或坐或站著十幾個青年,他們之中肖堯有些認識,有些則不認識。
“哦唷,龍哥!班長!”肖堯一邊和帶魚碰拳,一邊和另外的兩人打招呼。
帶魚的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這姑娘的臉上輪廓分明,雙眉修長,黑發披在肩上,如瀑布般垂落。她的目光清冷,透著一股高傲的氣息,嘴唇紅潤,微微翹起,頭戴白色的鴨舌帽,上身穿一件明茶色的poo衫,下身是一件與上衣同色的運動褲,並搭配簡潔的運動鞋。
概括地來說,不太好接近的亞子。
“這是我女朋友晏笑,”帶魚喜滋滋地介紹道:“你們家……呃,我嫂子給介紹的。這就是肖堯。”
“您好,肖哥。”晏笑冷冷地打了聲招呼,微微頷首。
“啊,你好你好。”肖堯趕緊說:“你也是七中的?”
晏笑沒有再答話,隻是微微點頭。
昨天帶魚不是稱她為“笑然”嗎?肖堯有些納悶。
而且什麼鬼,從我過生日到現在才幾天,這就女朋友了?
還有沈婕又是什麼鬼,一開始叫她介紹,推三阻四,最後一出手就這麼大方?
雖然自己並沒有妒忌帶魚的必要,但……
罷了,替好兄弟高興就完事了。
肖堯環顧著四周,卻又看到了那個不打不相識的“飛機頭”徐午辰——自己當初就是和這廝打架救下的張正凱;還有幾個站姿鬆鬆垮垮的小流氓,肖堯依稀記得是飛機頭的小兄弟們。
“肖哥,你好。”飛機頭大大方方,客客氣氣地和自己招呼道,並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小弟:“叫肖哥。”
“肖哥。”“肖哥。”“肖哥。”
“徐哥,你好。”肖堯訕笑道:“還有你,你,你,你們都好。”
房間裡還有若乾位肖堯不認識的男生,看起來也是一副不良少年腔調的主。
波哥召集那麼多流氓開會,是準備去哪條街搶地盤嗎?肖堯搞不太明白。
“你來了啊。”鬱璐穎看到肖堯,是又驚又喜,隨手把一本書塞在肖堯的手中。
&ne&nages1912》,什麼玩意兒?
“嗯,我來了。”肖堯點頭道。
和所有認識的人打過招呼,肖堯和鬱璐穎也在人少的角落裡坐下了。
“你舅舅這麼大張旗鼓地叫了一屋子小流氓來,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肖堯小聲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