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例行的橋洞下練級行動,因為鬱波今天有事外出,暫停一天。
剛好昨天數理化生四張卷子都做到了60分,鬱璐穎便將去戰爭公園劃船的行程排在了今天。
肖堯換上了出門的衣服,照了照鏡子。
說起來,今天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和鬱璐穎“約會”吧?
算嗎?上次一起看電影的時候還是同學朋友關係。
反正,不能穿的太隨便了。
肖堯挑了一件夏威夷印花襯衫,這是gtavc的主角湯米的服裝,他很喜歡這種“很sao”的感覺。
為了搭這件襯衫,他找了一件寬鬆的沙灘褲——這些都是買來以後,平時不怎麼穿的衣服。
鞋子就穿沈婕給買的那雙籃球鞋算了,也沒太多合適的。
肖堯戴上一副大墨鏡,笑了笑,鏡子裡的少年也跟著笑了笑。
人靠衣裝,自從沈婕到來之後,肖堯的衣品直線上升,人也變得精神自信多了。
主要還是衣櫥裡可以選擇的選項變多了,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大小姐恩德無以為報,隻得以身相許。
算了還是不戴墨鏡了,否則戴不了眼鏡,怎麼都難受。
關門,出發。
從家裡到戰爭公園的路程不遠不近,坐6路公交車便可以直達。
肖堯上車投幣,找了個空位子坐下。
話說這6路車也該換換車子了吧,這台老爺車的車漆斑駁剝落,坐墊都磨平了,開動起來玻璃震得哐哐響,搞不好就是自己小時候坐過的某一輛。
也好,懷舊。
在這一年,魔都大多數公交線路都換成了汽油車,這輛6路車還是那種拖著兩條大辮子的長款電車,真是令人懷念。
這種電車開起來的聲音都和汽油車不一樣,有兩截車廂,中間用一個大轉盤聯結,可以腰身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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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年的記憶裡,“6路電車”便是跟“戰爭公園”綁定在一起的符號,那就是通往天國的幸福列車。
不過以前都是有售票員阿姨的,現在都改成自己投幣了。
得有多少售票員阿姨因此而失業啊?肖堯惆悵地想。
還記得那時自己在蘇江生活,每到假期——寒假或暑假,父母會領自己回魔都。
暑假的好處是時間比較長,寒假的好處是可以過春節,很難說肖堯到底更希望選哪個。
就不能全都要嗎?
在童年肖堯的心裡,魔都是藍色的,有朝一日能回到魔都生活是他的夢想。
十裡洋場是你昨天的笑臉,黃江兩岸有你今天的精彩……
在白玉蘭花開的日子裡……
奶奶,爺爺,十七鋪碼頭,親戚們,老弄堂,歪灘,表哥,表姐,堂兄,壓歲錢,甩炮,劃炮,煙花,飛毛腿,東方之珠……
這些淩亂的關鍵詞共同構建了他對這座城市的美好記憶。
可如今……
如今也挺好的了。
當時常去玩的地方就有戰爭公園。
說是“常去”,其實也不怎麼“常”,所以每次去的時候都會激動不已。
百花園,動物島,湖心亭,都是兒時的珍貴記憶。
小時候的自己看著彆家父母帶孩子在湖上劃船,也和爸媽提出一起去。
一直到現在,相冊裡還夾著一家三口一起劃船的照片,隻是“母親”的臉是被剪掉的。
肖堯還記得那些大腦斧,大西幾。
還有猴兒。
一晃眼,多少年過去了?
肖堯搖搖頭,仿佛這樣就能把“母親”的麵容從記憶中甩出去似的。
電車顛簸著,很快就到了空江路。
下車,沒走幾步就到了戰爭公園的正門。
時隔多年,公園正門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有幾個小吃攤,還有賣花的姑娘跑來跑去,賣力地推銷。
還叫我彆遲到,現在自己人呢?
暑假期間,這熊孩子是真的多啊。
“哥哥,哥哥!”賣花的小姑娘見來了新客人,連忙湊了上來:“給你女朋友買支花吧!”
買花?女朋友?肖堯忽然童心大起,問道:“小姑娘,你怎麼知道哥哥有女朋友啊?”
“哥哥這麼帥,肯定是來和女朋友約會的!”
呃,你這樣一說,就顯得十分合情合理了。
“那你猜猜,哥哥有幾個女朋友?”
“兩個!”小姑娘歪頭想了幾秒鐘:“還有一個大姐姐在追你!”
肖堯倒吸一口涼氣,連退了兩步:“你怎麼知道的?!”
小姑娘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因為我可以看到大哥哥你身上的紅線啊!”
紅線?
肖堯選了一朵玫瑰花。
“我建議你選這一支呢。”小姑娘沒有拿出肖堯挑選的那一支,而是從旁邊另選了一支。
“這朵還沒開好吧?”肖堯看著這朵隻能堪堪稱作含苞待放的玫瑰,有些不滿。他伸手從小姑娘的花束中抽出了自己選的那一支,付了1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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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收了錢,沒有再堅持。
“小姑娘,”肖堯把玫瑰花咬在嘴裡:“你看到的紅線,能具體再跟哥哥說說嗎?”
“不過,有一條已經開始變黑了喔。”賣花的小姑娘說。
“變黑?!”肖堯大驚失色。
賣花的姑娘剛要繼續說話,肖堯就聽到了背後傳來突突突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是鬱麗華的輕騎摩托車停在了公園廣場的入口處。
“完全開好的花,很快就會凋謝哦。”
肖堯轉回頭來,那賣花的姑娘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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