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你很舒服。”肖堯無恥地說。
“是很舒服,我也感覺到了。”鬱璐穎回答說。
“?你現在臉皮怎麼也這麼厚了?”
“不過,到底是抱著我舒服,”鬱璐穎幽幽地說:“還是抱著周琦舒服啊?”
肖堯的心微微一顫,她來了,她還是來了!
“你聽我解釋。”肖堯說。
“我在聽。”鬱璐穎說。
風吹動著鬱璐穎的長裙,露出了裙擺下水藍色的襪筒。她的身體隨著車子的轉向而輕輕傾斜,兩手也從後視鏡的把上跑到了車把上。
肖堯的手緊緊地抓住鬱璐穎的手。
“是這樣嗎?”聽了肖堯的解釋,鬱璐穎喵信喵疑道。
“我對聖母保證。”肖堯道。
“那小……周琦一定是故意的。”鬱璐穎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誰知道呢,我也不知道。”肖堯說:“哎,隨便吧。”
接下來鬱璐穎說的話,簡直令肖堯懷疑她在自己身上裝了監聽器,或者是共生又進一步增強了:“我猜,接下來,周琦跟你告白了吧?”
肖堯決定實話實說:“她倒是沒有明確的,正麵地告白,但是說了一些,我覺得是暗示性言語的話。”
“看到你現在這麼受歡迎,”鬱璐穎說:“我是真心地替你高興。”
肖堯懶得辨彆鬱璐穎這話究竟是在陰陽怪氣還是認真的,直接往下說道:“所以我就主動跟周琦講,我把你給追到了——我現在在幫你談。”
“你真是這麼和她說的?”鬱璐穎的肩膀不經意地抖了一下,許是因為冷了。
“乾嘛我說一句話,你就要質疑一句啊?”肖堯故作不高興的語氣。
“不是,”鬱璐穎問他:“你乾嘛不跟她講,你是跟沈婕在談,而且說我呢?”
“……”肖堯被這一題難倒了。
是呀,為什麼呢?
自己也不知道,但當時就那麼說了。
“咱們倆的關係,我在外麵都很低調的,”鬱璐穎自顧說下去:“周琦問我,我都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因為我自己知道不上台麵……”
“怎麼就不上台麵了!”肖堯斥責道:“我們不是很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嗎?”
“正經還是不正經,到底有多正經,我們兩——我們三個人心裡都清楚得很,”鬱璐穎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歎著說:“又何必非要講出來呢?”
“……”肖堯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女孩的話。
他們沿著寧靜的胡同穿行,穿過這座城市隱秘的角落。
摩托車的引擎聲成為獨特的交響樂,充斥在夜色彌漫的空氣中。
“對不起,”鬱璐穎終於打破了沉默:“我不應該說這些掃興的話。”
肖堯回答她的方式,就是在她的後腦勺上印下一吻。
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也被人親了一下。
雖然已經兩個多月了,但這種奇怪的體驗還是讓人有些不太習慣,總覺得……怪怪的?
“我想讓你知道,”鬱璐穎繼續說道:“我很開心,你能跟彆人承認我。”
而不是“她”,鬱璐穎在心裡想道。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肖堯大叫道:“求你了,彆說這麼卑微的話了行不行?明明我才是那個一直苦戀和癡纏你的傻小子啊……”
“哈……”鬱璐穎說。
“麻煩拿出點女神的腔調出來,”肖堯說:“人設不能塌了。”
“大兔紙,”鬱璐穎說:“謝謝你。”
“哈?”肖堯說:“不客氣。”
“我懂你的意思了,”鬱璐穎又重複了一遍:“謝謝你。”
不是,你到底懂什麼了?我自己都沒懂啊。
不過,反正是好感度又增加了對吧?那就也不必再深究。
肖堯把鼻子埋進了鬱璐穎腦後的頭發裡,深深地嗅了一下。
“真好聞。”肖堯說。
“變態。”鬱璐穎說。
“真的超好聞,你自己聞不到嗎?”肖堯說:“我再給你聞一次。”
“不就是洗發水的味道?”鬱璐穎嗔道:“都跟你似的,從來也不洗頭?”
“就是洗發水嗎?”肖堯說:“我忽然想起來,我小學的時候,每天出早操的時候,總是固定排在一個高個子女生的後麵。她梳著一個馬尾辮——”
“我不想再聽你耍流氓的故事了!”鬱璐穎怒道。
“好好好,不說。”肖堯坐在鬱璐穎的身後,笑得齜牙咧嘴的。
“大兔紙。”鬱璐穎又叫了一聲。
“大兔紙在這兒。”肖堯應道。
“你60分也考到了,獎勵也給你兌現了,80分前麵應該還有一個70分的檔位,”鬱璐穎說:“你想要什麼?”
肖堯微微一怔。
他其實好幾次想和鬱璐穎開口商量這個事情,卻一直沒能好意思開口。
一開始他跟自己說“先考到60再說彆的吧”,等到真考了60就準備在劃船的時候問鬱璐穎這個事,然後是各種烏龍也沒有問,從戰爭公園回來以後,更是一直沒能找到開口的機會。
有些時機,明明是合適開口的,可是自己卻又一時忘了。
肖堯萬萬沒想到,鬱璐穎竟然會主動問自己想要什麼70分獎勵。
看來剛剛自己真的是把她哄高興了。
“嗯……不然就……不然就……”肖堯一邊開車,一邊眼珠子轉動。
“不可以是身體接觸那方麵的!”鬱璐穎忽然想到什麼,又打了個補丁。
“咱們就簡單點好了,”肖堯想了一下說道:“70分就買黑絲穿給我看?”
說完這話,肖堯慢慢放低了速度,龍頭一拐,開進了自己家的弄堂。
“肖堯。”鬱璐穎小聲說道。
“不行就算了,我再換一個。”肖堯聽著輕騎的輪胎把弄堂裡翹起來的青石板壓出的聲響。
“不是不行,而是,”鬱璐穎的聲音更小了:“你,你就不覺得,我,我穿白的更好看嗎?”
肖堯把車開到了自家樓下,兩手按住兩邊的刹車,雙腳撐在地上:“我知道你穿白襪子很好看,我也很喜歡看你穿白襪子,但是平時見多了嘛,偶爾也想換換——”
“不,不是,”鬱璐穎急道:“我是說,那種,長的,絲的。”
肖堯一愣,隨即笑容在臉上綻放起來:“好啊,當然好啊!”
鬱璐穎和肖堯下了車,看著肖堯把小輕騎靠在樓房上,放下撐腳,鎖好。
“以我們這兒的治安,晚上停在這裡,不會被人偷了吧?”肖堯打量著梁亞楠的小輕騎,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說。
“兔紙,”鬱璐穎有些不安地輕輕跺了跺腳:“你不送我回家,把車子停在這裡乾什麼呀?”
“你……”肖堯轉過身來,學著帶魚抱晏笑的樣子,雙手環住了鬱璐穎的腰,上身後傾:“不想跟我上去坐坐嗎?”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好久沒上去了。”
“我不要!”鬱璐穎瞪大了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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