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猛地睜開了眼睛。
……
……
……???
眼前的這一幕,現在發生的情況過於荒誕,以至於肖堯開始懷疑起,自己還在夢中,隻不過是從另一個夢中夢醒來。
等等。
既然是夢,為什麼還要束手束腳?
既然是夢,我完全可以……
他放棄了蟄伏,翻身而起把少女擁入懷中。
少年覺得自己的身體滾燙,而懷中少女的身體,比他的更加滾燙。
肖堯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座充滿了岩漿,即將噴發的活火山。
……
鬱璐穎的眼睛猛地睜開了——猝不及防的,肖堯看到了鬱璐穎瞪得溜圓的雙眼。
四隻大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互相盯著。
誰也沒有說話。
但是,她並沒有阻止自己的行為。
得到了默許的肖堯變得更為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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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得“滋拉”的一聲。
一種輕微的撕裂聲傳入了他的耳朵——這個聲音柔和而清脆,仿佛輕風拂過薄紗的聲音,帶著一絲令人愉悅的韻律。撕裂聲傳遞出一種瞬間的緊張感,仿佛是一種禁忌的突破,同時也帶來了一種解放的感覺。
……
鬱璐穎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力度不輕也不重,但足以讓清醒的理智重新開始反攻大腦的高地。
肖堯忽然心生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我在乾什麼呀?
我這是怎麼了?
沈婕的敦敦關照,自己給沈婕的承諾。
對鬱璐穎父親的譴責,那種生怕重蹈覆轍,傷害到鬱璐穎的恐懼。
所有的一切,開始紛至遝來地襲來,就好像一個失憶的病人,忽然恢複記憶時那樣。
瞬時信息量過大,讓他的大腦受到衝擊,一時有些處理不過來。
肖堯的眼前浮現出了自己所夢到的那個荒蕪貧瘠的靈薄獄,還有那個趴在地上,對著自己微笑的“沈地韻”。
少年意識到,自己開始萎縮。
他躺回了自己的那邊。
“對不起。”他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片黑暗中,他聽到了兩聲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少年伸手攬住了少女的脖子:“對不起,對不起……”
鬱璐穎沒有說話,隻是繼續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肖堯抱著她,繼續喃喃地安慰著她,直到自己的意識重新慢慢地沉入黑暗。
次日清晨。
肖堯重新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昨天晚上做了一個有些甜又有些不舒服的夢,具體夢到了什麼,卻已經不記得了。
他伸手一摸,卻發覺床上空了。
……
糟了!
昨天是要充電開機,然後等沈婕聯係自己的,結果和鬱璐穎聊著聊著,就這麼睡著了?
死了死了!
肖堯手忙腳亂地拿過手機,開機。
無論是短信箱還是qq上,全都空空如也,亦沒有關機時的未接來電。
qq上都是自己的留言,沈婕的上一條消息還是昨天上午11點左右。
上一個未接來電也是。
……什麼情況這是?
肖堯頭痛欲裂,翻身下床,去廚房裡倒水喝。
冷水壺裡已經沒了水,肖堯覺得喉嚨冒煙,便直接用冷水壺接了一點點自來水喝。
淡淡的次氯酸鈉味道衝向了肖堯的大腦,讓他覺得有一丟丟的清醒。
對了,鬱璐穎呢?
“鬱璐穎?!”肖堯大叫了起來。
衛生間,沒有。
客廳,沒有。
陽台上,也沒有。
……出去了?
肖堯打開了家門,一臉迷茫地在樓梯間張望了一下。
關上門,坐在飯廳,開始打電話。
結果,鬱璐穎的手機鈴聲,就在自己的床邊響起了。
在她的手機邊上,是房間裡的紙簍,紙簍裡有一大團白色的織物。
肖堯把這團織物拿在手裡,展開後,發現這是一條臟兮兮的白色褲襪。
整條褲襪的表麵不僅被灰塵和汙漬覆蓋,還有兩個明顯的撕裂洞,其中的一個在左邊大腿的位置。洞口的邊緣有些淩亂的線頭,看起來像是被人為地撕開,而非自然磨損的結果。
褲襪的整體色調已經不再是純白色,而是被灰塵和汙漬染成了暗淡的灰白色。
這條褲襪在展開時並沒有呈現出完整的形狀,看起來有些扭曲和變形,失去了本應有的光澤和充盈感。
肖堯握著這條臟兮兮的白色褲襪,陷入了沉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啊啊,頭好疼。
少年雙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等等。
肖堯忽然意識到,還有一個房間沒有去看過。
他輕手輕腳地握住了門上的鑰匙,向右旋轉,輕輕地推開了小房間的門。
這個小房間是曾屬於他的,小小的臥室。
當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少年小小地舒了一口氣。
原來你在這兒呢。
那姑娘身上裹著一條毛毯,蜷縮著身子,枕著一個枕頭,正睡在光禿禿的,沒有鋪床單的木板上。
“你怎麼跑這兒來睡了?”肖堯斜靠在小臥室的門上,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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