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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婕在一番過於失態的情緒宣泄之後,才終於讓肖堯把自己從他的身上推開了。
她站起來,側過身去,有些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發鬢,眼神躲閃著肖堯,就好像她的丈夫剛剛破門而入一樣。
少年下意識地想擦自己的嘴,但是又害怕傷害到她,強行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沈婕大體上鎮靜了下來。
她重新坐在了肖堯的麵前,端正、矜持、平靜且得體。
“我能看一下你的手嗎?”沈婕又提出了要求。
“你不是都檢查過了嗎?”雖然知道她要乾嘛,肖堯還是伸出了手。
沈婕摩挲著肖堯掌心正中的那顆黑痣,喃喃自語道:“真的真的是你?”
肖堯有些無奈地笑著說:“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啊?”
“不是不相信你,隻是……”
“我明白。”
“我……我還想看一下你的那塊胎記?”沈婕脫口而出,然後又補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這……那個部位,初次見麵,不太好意思吧?”肖堯愣了一下,說道。
“怎麼是初次見麵呢?我們是結發十幾年的夫妻啊?”沈婕說。
她的語氣,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肖堯考慮了一下:“道理上是這樣沒錯,給你看看也不要緊,不過……呃,畢竟我們才剛剛碰到,還是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的吧?”
雖然肖堯拒絕了脫褲子,不過既然他知道她說的那塊胎記到底長在哪裡,沈婕亦覺得進一步增加了真實感——畢竟,那是沈天韻不太可能知道的事情。
“理解。”沈婕點點頭道:“你應該正在心裡埋怨我的多疑吧?”
“也還好啦,”肖堯說:“我和長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互相確認也花了很久時間,正常人忽然碰到這種事情,都沒辦法立刻進入狀態的。”
“嗯,”沈婕點了點頭:“我想讓你知道,我很高興見到你——是真的。”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肖堯點頭道。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二十幾秒鐘,誰也沒有說話,場上的氣氛一時又有些尷尬。
所謂“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能說的就是現在的這種感覺。
“那個,沈婕,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問你,”肖堯打破了沉默:“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我。”
“你問。”沈婕輕輕地說。
“我到底是怎麼死的?”肖堯語氣平靜地問道。
沈婕明顯吃了一驚。
肖堯問的是“我是怎麼死的”,而非“我是不是死了”,這是因為,他覺得如果問“我是不是死了”,沈婕一定會竭力否認,而問“我是怎麼死的”,則是暗示她,自己已經知道了。
說白了,就是套話。
問出了這句話,他心臟砰砰直跳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誰跟你說你死了?”沈婕毫不猶豫地這樣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曾經去過更久之後的未來,但起碼在2034年,你還活得好好的——你去過更久以後嗎?”
“沒去過。”肖堯說。
少年觀察著沈婕的神色,判斷著她的反應,覺得這不像是假話,心頭略微寬慰了一些:“那,下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你們娘兒倆的生活中了?”
依然是這種套話式的問法。
“……”沈婕沉默不語。
“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已經……沒在一起了?”肖堯進一步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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