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人家路濟亞還得睡覺呢。洗,睡覺,白天見!不回了”
肖堯還是回了一條晚安,等了一會,果然沒能等到另一條晚安。
路濟亞路濟亞路濟亞,你到底是跟我過還是跟路濟亞過?
他隻好把手機丟到枕邊,準備蒙上頭睡大覺。
說也奇怪,明明身體很累,可是翻過來覆過去,就是睡不著。
夜裡睡不著覺,就會胡思加亂想。
倒不是說,他連女生的醋也要吃。
也不是說,對於沈婕走到哪裡就會立刻交上新閨蜜的人設,肖堯還有什麼陌生和意外。
但是這壞閨蜜的影響,縱然他不說深有體會,起碼也是耳聞目染。
迄今為止,除了那個李神父,還有一夫一妻製以外x),肖堯對於教會沒有什麼負麵的觀感。
如果沈婕真的決意要加入,他不會反對,甚至陪著兩位姑娘一起加入,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對於路濟亞這樣的狂熱分子,肖堯並沒有太大的好感。
如果這個狂熱分子對你還存在惡感和偏見的話,那就更危險了。
同房異床十天,不好說會受到多少影響。
就算要“傳福音”,那也該由我來才行!
彆看我也是個新人——我可是你們親愛的鬱神父的親傳大弟子,認真研修了他的全套要理班課程的。
韓寒曾經說過,書捧在手心裡,就像女人躺在自家床上一樣安心。
這話反過來就說明,女人一個躺在20樓,一個躺在6樓,就是安心不了。
鬱璐穎還好一點,起碼在營中還是公開了身份的,沈婕這種“地下戀情”,怎麼想都像脫了韁的小馬,會產生那種失去控製的無力感和恐慌感,生怕被彆人牽走,這也是很正常的吧?
你在擔心什麼呢,肖堯。
她現在不是還很在意你嗎?
隻不過是暫且分居區區十天而已……
……
房間很寬敞,很精致。
床鋪很高級,很舒適。
空調幾乎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蚊蟲和虱子的煩擾,睡在這裡,聽不到除了海濤之外的,其它亂七八糟的雜音。
其實海濤也聽不太到,因為樓層太高了。
概括地說,這裡比自己前幾天所住的那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地牢,宜居度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可如今,肖堯人躺在這裡,卻開始無比懷念起那些睡在“地牢”裡的日子了。
……怕不是得了“沒有人陪就睡不著覺”的富貴病,肖堯在心裡暗暗嘲笑挖苦著自己。
這麼好的房間,就應該把這個高四軍趕出去,再把她們兩個請過來——就,一起純睡覺也好。
如果這樣有悖於夏令營的宗旨,那麼大家一起徹夜念經也是可以的x
隻有這樣,才不負,才不會糟蹋了這個上好的房間。
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肖堯在酒店標間的床上打了兩個滾,從左滾到右,再從右滾到左,差點沒摔下去。
然後,像隻蛆一樣,在被窩裡扭成了一團。
小肚子的附近有一絲隱隱的燥熱。
上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呃,好像也並不久遠,就在剛把沈婕救出來以後。
緊接著,自己就在小河邊,對鬱璐穎許下了“我儘量不在我女兒房間以外的地方,碰我自己,或者碰沈婕”的承諾。
不知道沈婕現在是不是真的睡了,那個凶婆子不會關起門來又在扮演什麼嚴厲的老修女角色吧。
……不對,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不是,我之前到底是為什麼會當著鬱璐穎的麵發這種貞潔願啊?
我原話是說了“儘量”這兩個字吧?
說了嗎?沒說嗎?說了嗎?
……算了,隨便吧,就算鬱璐穎同意,自己也不可能在教區夏令營期間做這種事的。
這一點對神聖的敬畏之心,還是必須要有的。
更何況,高四軍就在旁邊打gba呢。
當然,我可以去廁所……
冷靜!鎮定!
“高四軍。”肖堯說。
“咋。”高四軍居然還在打遊戲。
“要不要一起念個……夜課經啥的。”肖堯提議道。
“夜課經是啥。”高四軍連頭都沒有抬。
“那,玫瑰經?”肖堯一怔。
“你自己念吧,我要睡了,明天還得早起呢。”高四軍臉上的熒光消失,翻了個身,沒了動靜。
找人一起念經淨化心靈的努力嘗試失敗。
肖堯再次拿起手機,翻看起裡麵唯二的那兩張照片。
三個人的合影,還有那六隻腳。
她們……真好看。
臉也美,jio也美,心更美。
少年閉起眼睛,如老牛反芻般,反芻著自己的記憶。
他回憶起今晚醉生夢死般的,三人約會的每一個場景與細節,就像咀嚼甘蔗一般,持續榨取著裡麵的甜味。
他想著他和她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她倆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一字一句地回憶。
他想著自己和沈婕跳舞時的情形,想著鬱璐穎和沈婕跳舞時的模樣。
他想著那些濕透的衣裙以及小腳褲貼在少女們身上時的樣子。
他想著自己三人坐在一起,所唱的那支歌。
慢慢地,他又開始反芻起在地牢裡生活的那幾天,以及想到在東如小鎮度假的日子。
少年打開手機,再次看起了那兩張新拍的照片。
在鬱波的要理課上,肖堯學到過,iesu的神性和人性就像酒與水的混合,無法分割,不能離散。
他的愛情與情欲也是如此,很難說得清具體哪個是哪個,但都是孤枕難眠的寂寥,和對樓上樓下愛人們真實並且真誠的想念。
就如大多數少年人的愛情一樣,沒羞沒臊,又純淨異常。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沈婕發來的訊息。
肖堯精神一振。
他認真地確認了一下,是沈婕,避免再次回錯。
沈婕的消息內容隻有三個字:“睡了嗎?”
“還沒。”
“我剛洗好,你還不睡在乾嘛?”
“在想你。”肖堯如實回答,隻是沒有帶上“們”。
“油嘴滑舌,沒個正經。”沈婕說。
“唉,說點實話都不被相信,真是太難了。”肖堯說。
“想我乾嘛?想著我乾壞事?”
……你確定你不是在調情?
“我倒是想,但是不敢。”肖堯繼續實話實說。
“我想見你。”
“嗯?”肖堯的心怦怦直跳。
“就現在。”沈婕說。
“彆鬨”肖堯輸入這兩個字,又刪掉,換成“好,在哪見?”
消息發出去,沈婕又啞火了。
肖堯等了好幾分鐘,剛要再發一個“?”過去,沈婕的信息來了:“七樓的……電梯口,怎麼樣?”
肖堯,贏!凶婆子,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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