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看不上你,”鬱璐穎淡淡地說:“玩膩你了。”
肖堯:“??”
divcass=”ntentadv”“我媽覺得很合理。”鬱璐穎淡淡地笑道。
“合理是挺合理的。”肖堯承認道:“但是我說降智指的是……嘛,算了。不過你的保祿舅舅不會告訴她嗎?”
“大舅舅答應替我們保守秘密,”鬱璐穎挺了挺身子:“暫時。”
“你們……”肖堯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和你的爺爺,大舅舅他們,和好了?”
鬱璐穎繃著臉三秒鐘,沒有說話。
“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用……”
下午的陽光透過公交車的窗玻璃照在兩個人的身上,許是昨夜又下了一整晚的大雨,今天的氣溫並不高,這陽光倒還挺讓人舒服的。
鬱璐穎挽住了肖堯的胳膊,將頭枕在了肖堯的肩膀上。
一陣沁人心脾的洗發水香味湧進了肖堯的鼻孔中。
他的心猛地跳快了一拍。
公交車劇烈顫抖了一小陣子,發出“放屁”的聲音。
“這不就是你想要達成的成果嗎?”鬱璐穎輕輕地說。
“啊?”
“為了達成這個結果,你裝了一整個夏令營的好孩子,還冷落了姐姐,”鬱璐穎輕撫著肖堯的胳膊:“真是辛苦你了。”
啊,終於被她給發現了。
肖堯一時聽不出這是不是陰陽,隻好隨口胡謅道:“我還用裝嗎?我本來就是好孩子。”
“臭不要臉。”鬱璐穎嗔道。
“嗯。”肖堯說:“臭不要臉。”
公交車猛然起步,給了肖堯很強的推背感。
“狗子,”鬱璐穎輕聲說:“謝謝你。”
“啊?”肖堯頗為意外地應道:“啊。”
少年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他有一種努力終於受到認可的感動。
為了掩飾這種感動帶來的尷尬情緒,肖堯再次隨口胡謅道:“忽然覺得我們這樣好像孩兒她爸媽。”
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和語氣。
鬱璐穎的臉紅了一下說道:“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不覺得嗎?”肖堯解釋說:“兩個人一起為了女兒借讀的事情東奔西走——尤其是我們自己還是小孩子,這種感覺就更奇怪了。”
“是有點奇怪,”鬱璐穎承認道:“你也就敢趁姐姐不在的時候口花花,讓她聽見了,不得打死你。”
“是啊,”肖堯同意道:“不得打死我。”
女孩子伸過來的手,與少年十指相扣。
肖堯和鬱璐穎去林主任家裡拜訪的情形,就是這樣的。
在暑假剩下的日子裡,他們還去了一次校長的家裡,以及一位教育局官員那裡。
前麵提到了“讓姐姐聽見了,不得打死你”——平日裡張牙舞爪,總仗著自己會兩手空手道三腳貓功夫的沈婕現在卻變得膽小如……貓,每一天都不敢單獨出門。
即使隻是去弄堂口的小賣部幫奶奶打瓶醋,她都要拖著肖堯一起去。
這當然不是因為戀愛腦黏人,純粹是出於害怕。
“你在害怕什麼啊?”肖堯有一次和她說:“既然你爸爸知道我們住在這,張正凱他爸爸肯定也知道——我覺得他們兩家大人都已經放棄了,隻是張正凱自己不死心罷了。”
當聽到“兩家大人都已經放棄了”這句話時,沈婕的眼神不由得又黯淡了一下。
“我是說,”肖堯解釋說:“放棄強迫你們的這樁婚事——如果張正凱又要死纏爛打,你就把他給打跑。”
“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啊。”沈婕幽幽地說。
“什麼呀,”肖堯說:“好好好,走,我陪你一起打醬油。”
不過,他們卻始終沒有再看到“張正凱”的身影。
話又說回來,我在明敵在暗,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個張正凱的“幽靈”倒也多多少少在肖堯的心頭蒙上了一層小小的……陰影。
主要是怕他犯傻,做出什麼極端過激行為。
自從上次那場球賽後,小熊最近倒是有事沒事就往肖堯家裡跑,或者拉肖堯出去吃飯打球,上他家打遊戲神馬的。
比起這廝暑假裡大多數時間的神龍不見擺尾,這段時間他的出現頻率倒是比從前還要高,奶奶和沈婕也因此與他熟悉了不少。
8月29日上午,沈婕照例把肖堯拖起來去聖方濟各中學的對麵參加鬱波所主持的主日彌撒,彌撒結束後,她帶著肖堯重返“貧民窟”去找美玉。
“借讀的事情,已經辦妥了,”肖堯告訴沈婕:“你就放心吧。”
“嗯,”沈婕淡淡地說:“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兩個了——借讀費一共是多少,什麼時候需要交?”
“呃,”肖堯說:“晚點我打電話問問她。”
“你不是一直在跟進嗎?”沈婕問肖堯。
“我也就是陪著跑了幾次腿,送送禮,說說好話而已。”肖堯告訴沈婕:“求人辦事嘛——最後還是波哥去談的,擔保人和臨時監護人也是波哥。”
“這對波哥來說,是個挺大的風險啊。”沈婕歎道。
“是啊,一開始他其實也不願意,”肖堯告訴沈婕說:“波哥這人吧,平日裡看著放蕩不羈,其實是一個生性謹慎的人。”
“放蕩一剛,”沈婕說:“無論如何,我得在開學前跟美玉把燒烤攤的事情定下來,她已經半個多星期沒怎麼回我信息了,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能出什麼事情啊。”肖堯不以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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