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璐穎突然想起,當年肖堯熱切追求自己的時候。
divcass=”ntentadv”那時候自己已經拒絕了他,他卻仍然糾纏不休,提出的條件隻是“做回朋友就好”。
男人的這種話,少女當然不會信。
現在看來,難道是真的——他最大的終極心願,難道真的就是跟自己做回好朋友?
鬱璐穎感到一陣傷心,進而又生出對眼前人的怨憎來。
罷,罷,罷。
“走吧。”鬱璐穎輕聲吐出這兩個字,隨後扭頭就走。
由於她刻意保持了物理距離的緣故,肖堯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隻是正常地跟了上去,再次與她在校園的走廊內並肩而行。
此時放學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學校裡剩下的人並不多,留校參加社團活動的人也基本上都去活動室就位了。
肖堯和鬱璐穎並肩而行,耳朵裡聽到的是樓下操場上打籃球的人不時傳來的吆喝聲,時不時,他還會撞到少女的肩膀。
“欸你彆老擠我啊。”鬱璐穎抱怨道:“你走前麵或者後麵。”
“彆忘了,我們在學校裡的公開身份還是情侶。”肖堯說。
“情侶就非得要這麼擠來擠去嗎?”鬱璐穎說。
兩個人並排走卻不能牽手,真的是很麻煩,肖堯想。
橫向方麵,容易出現這種軌道偏移所產生的物理撞擊,就跟剛剛那樣。
縱向方麵,每個人的移動速度是不一樣的。
肖堯從前隻以為,情侶出行手拉手,是表達親密感的儀式。
現在才反應過來,其實拉手還是頗具實用性功能的。
即使是共生如我和小蘋果這樣,也做不到100的協調同步。
這是好事,肖堯想。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確認,他和鬱璐穎,還是兩個人,還是兩個相對完整獨立的個體。
“我說你啊,”肖堯開口道:“以後在學校裡——在哪裡都是,不要再一個人悶頭衝了啊,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跟個狗一樣被你拉來拽去,很不好。”
“欸,好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鬱璐穎回答道:“我什麼時候一個人悶頭衝過了?”
“中午在天台一次,”肖堯提醒她:“剛剛我在擦黑板的時候又一次。”
“天台的那時候是跟沈婕生氣,特殊情況,”鬱璐穎說:“擦黑板——我是等你擦完黑板以後才走的,還特意停在門口多等了你幾秒鐘,看了你一眼——我以為你看到了。”
“我沒看到啊,”肖堯說:“我那會正專心擦黑板呢。”
“那你要我怎麼辦,”鬱璐穎嘴硬道:“當著王陽王明他們一幫子人的麵,說,肖堯,走,陪我上廁所去?”
“行了行了,”肖堯頭疼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反正你稍微注意點,彆太任性,你也不想學校裡再流傳我們兩個一起犯癲——”
“我無所謂,”鬱璐穎告訴肖堯:“真的,我已經對彆人怎麼說我無所謂了。”
“注意點行嗎?”肖堯有點火了:“我不想犯癲癇,很難受。”
“行行行,”鬱璐穎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他喵的——”肖堯忍不住了。
“嗯,”鬱璐穎微笑點頭道:“好的呢,知道了呢——這樣的態度您還滿意嗎?”
“算了,隨便吧。”肖堯有些心灰意冷地揮了揮手。
兩個人回了一趟教室——那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兩小隻拿了肖堯的書包和手機,才向著綜合樓的大音樂教室走去。
鬱璐穎在管弦樂社團中的人際關係好像也挺不錯的,好幾個妹子主動上來跟她熱情地打著招呼,寒暄著彼此一個暑假的經曆。
當她們看到鬱璐穎身後跟著的肖堯時,便露出驚訝的表情,捂著嘴吃吃地笑,把鬱璐穎拉到一邊,“嚴刑拷問”。
當被問到“是不是男朋友了”的時候,鬱璐穎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苦笑不語。
見鬱璐穎默認了“男朋友”這檔子事,妹子們也發出了歡快的起哄聲,同時向肖堯眨巴眼睛,揮手。
肖堯有點心酸,但還是微笑著回應道:“你們好啊。”
看來,流言這玩意兒,其實也並沒有沈婕說的傳播那麼廣,肖堯想。
排練的時候,肖堯有點小無聊地拿出書包,準備把作業寫掉。
然後想起今天考了一天試,並沒有什麼卵作業。
他拿出手機,想要檢視一下有沒有什麼新消息,目光卻落到了那三封寫給沈婕的“情書”上。
肖堯的嘴角微微上扯,將手機重新放進書包袋子裡,拿出那三封信,準備再讀一次,然後幫沈婕把禮貌拒絕的回信給寫了。
袁隆平有雲:還是吃太飽。
可是,肖堯覺得很有趣。
對了,回頭讓沈婕也給我寫封情書好不好?
可惜是無法對鬱璐穎再提出這個要求了。
從剛才到現在,肖堯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的心,被扯得有一丟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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