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沈婕邊聽邊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90年我還沒……你還沒出生吧?”肖堯沒話找話。
“能有什麼事啊?真當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呀?”沈婕大咧咧道:“上次我那是吃了信息差的虧,我要早知道可以手搓大火球……”
鬱璐穎悶著頭跟在兩人身後,手裡拿著一本書,聽到張正凱說這話,不禁悄悄地“噗”了一聲。
啊,不對,發動鴻門宴的好像是自己這邊。
“是挺老的,昨天我看了一下,90年的呢。”肖堯說。
“無妨,無妨。”張正凱巴巴地說。
肖堯的嘴悄悄歪了歪:“那能管不著嗎?反正啊,這共生距離五米這事兒還沒解決呢……”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兩位少年卻都保持了高度的禮貌與克製。
“她……她……”肖堯認認真真地想了想:“總的來說,我覺得應該——還算好?”
彌撒結束以後,沈婕送奶奶回家,肖堯不放心,帶著鬱璐穎把奶奶、沈婕她們送回家以後,這才出門去赴張正凱的鴻門宴。
“萬事小心為上。”肖堯說。
“鬱璐穎就在外麵呢,不管怎麼樣都隨時有可能進來,要是給人捉jian在櫃……”
“哦,《圍城》,《圍城》看過伐?”肖堯說:“非常值得一看,還有電視劇版本呢,拍得也很不錯,陳多明我演的男主。”
除此之外,張正凱脖子上還係了一條深藍色的領帶,打了一個標準的溫莎結,戴著一副銀邊眼鏡,配上他精心化好的淡妝,整個人看上去都成熟穩重了許多。如果不是那過分突出的發量和衣服的尺碼問題……
“辛楣以為鴻漸也是被蘇小姐給甩了的,”張正凱補充道:“因為同一個女人而失戀,自然是惺惺相惜,同為天涯淪落人。”
“昨天晚上沒睡好?”最後,還是張正凱首先打破了沉默。
“她還好嗎?”張正凱繼續問道。
“伱又摔我貓乾嘛呀,”沈婕生氣地低聲喊道:“一個大男人,膽子那麼小。”
“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了,”沈婕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你看人家書裡的兩家大小姐,都接受一婿雙贅了,那不比我委屈啊?我那點委屈,算什麼呀?”
“那也輪不著她來管,”沈婕說:“你們兩個不是都分手了嗎?”
“沒有就好,”沈婕寵溺地呼嚕了一下肖堯的後腦勺:“你就是個寶寶——我的寶寶。”
迄今為止,我暫時還沒有想衝出來呢,肖堯想。
抱歉啊,讓你失望了。
“啊?你當也當店長……不是。”肖堯語重心長地說:“學生,就要以學業為本分,錢是賺不完滴。”
“哦?原來都是瞎編的呀?”沈婕揚了揚眉毛,用故作天真無邪的語氣說道:“喵麻都還不知道呢。”
到了約定的地點,張正凱見肖堯還帶了另外一個美女來吃席,微微一怔。
“哦,這電視劇挺老的吧,我沒看過呢。”張正凱漫不經心地說:“不過書我倒是很喜歡,看了好幾遍——婚姻就像一座圍城,城內的人想衝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
“嘶——行吧,”肖堯嘀咕道:“說好的提高文學素養呢?那我得去租個碟兒——”
“沒,電視劇版,一連看了三集。”肖堯告訴張正凱。
“嗯?”肖堯溫柔地捏了捏沈婕的小鼻子。
今天的張正凱梳著一頭油亮的大背頭,頭發從發根到發尾都用發膠定型,確保每根發絲都立得筆直。他平時就愛捯飭他那兩根破毛,這次更是下了血本,讓理發師幫他打理出一個過於誇張的發型——雖然不太適合一個初二,呃,初三了的男生,但張正凱堅持要這麼做,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維持住他最後的驕傲和自尊。
皮草?這才幾度啊?你就不怕動保環保衝死你?
這肖家,不待也罷!
西服外套的領口處有一圈黑色的皮草裝飾,與白色的衣服形成強烈對比。褲子也非常貼身,完美展現出張正凱細長的雙腿。他的腳上是一雙閃亮的黑色皮鞋,與西褲搭配在一起,顯得格外正式。
還有,昨天允許沈婕一個人出門去弄貓好像也是輕率了,得虧沒出什麼事……
沈婕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躲閃,最後卻沒有閃,隻是閉起了眼睛。
“說了多少次了,我討厭你喊我大小姐,”沈婕冷臉道:“況且,我也已經不是什麼大小姐了——鬱大小姐才是。我已經給大小姐說了,她什麼時候開店,我去應聘個營業員啥的,給她打工,請她狠狠地剝削我。”
第二天上午,三小隻照例去聖心堂參加波哥主持的彌撒,肖堯還心血來潮軟磨硬泡把奶奶拖了去。
“哦?公元前就有了啊?”沈婕說。
張正凱沒說話,隻是指了指他自己的眼圈位置。
“啾咪~”
“那都是瞎編的呀,你怎麼還當真了。”肖堯笑嗬嗬地說。
“哦,啊——哦。”肖堯假笑了一下:“昨天晚上陪……陪……跟朋友們一起看《圍城》來著。”
“古代就更沒有了啊,這合乎周禮嗎?”肖堯說:“都跟你說了,全是人瞎編的,古代那麼講究封建禮法,是吧?正所謂是……”
“怎麼啦?”沈婕走過來,坐在肖堯旁邊,兩隻胳膊擺在飯桌的邊緣,輕輕趴下,用喵下巴頂住自己的手背:“又生氣啦?”
“你照顧不好她的。”張正凱評價道。
肖堯笑了笑,沒有反駁他。
“我們今天上哪吃?”張正凱忽然停下了腳步,問肖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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