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說吧。”鬱璐穎也同樣猶豫了一下,勸道。
“她們說……”沈婕進一步解釋道:“你肚子上有一道疤。”
“保祿大舅舅都叫上了一剛,”肖堯道:“好親熱。”
那作業本恰巧砸到了正在酣睡的貓背上。
肖堯兩手一攤。
“這樣的話,咱倆是不是連軍訓都可以免了?”樂觀主義者肖堯如是說。
“你是說所謂昏睡症的事情吧?”肖堯沒有抬頭,繼續專注於眼前的習題冊:“昨天就聽說了,有兩個年級兩個班上的兩個男的,同時出現了這種怪病的症狀,連醫院都查不出來怎麼回事。”
“你們倆看過《快樂家家車》沒?”肖堯問鬱璐穎和沈婕。
沈婕:“?”
可以說是提升非常巨大了。
“哎呀哎呀,又不進檔案的,就是走個形式嚇唬嚇唬你,這個我熟。”肖堯道。
“你爸爸人很不錯啊。”林主任不清楚其中的隱情,今天早晨對鬱璐穎如是說,後者則聞之臉色一變。
“什麼?”肖堯大叫一聲。
“尋釁滋事。”肖堯和鬱璐穎異口同聲地答道。
“沒啥,就一頓苦口婆心的教育唄,最後警告了我們,”肖堯輕描淡寫地說:“一人填了一張違紀單,說湊滿三張就處分,還是姚老師那老一套,大概是經過校長統一培訓的——然後我們說祝林老師教師節快樂,就這麼走了。”
講師是一個嚴苛的義大利人,自稱叫什麼拉祖維斯,肖堯懷疑其實也不是本名。
還是老一套的黑色轎車,蒙眼布,東三圈西三圈,最後在一個秘密基地停下。
鬱璐穎則身體僵硬地石化在原地。
“那怎麼辦啊?”沈婕扶額。
“我正在想……”鬱璐穎有些虛弱地說。
“不要,還是看《圍城》吧。”沈婕搖頭道。
周一晚上,鬱麗華還請林主任來家裡吃了一頓餐。
“這是我初中做割闌尾手術時留下的傷痕。”鬱璐穎說。
鬱璐穎麵露緊張的神色。
“嗯,聽說今天又有了一個,還是沈……”鬱璐穎掃視了一圈周圍,雖然都沒有人,但還是壓低聲音說道:“還是清蔚班上的。”
“聽說了嗎,學校裡又出怪事了。”鬱璐穎忽然放下水筆,扭頭對肖堯說道。
“誰信啊……”肖堯嘀咕道。
沈婕猶豫了一下:“沒有。”
“彆打岔,”鬱璐穎說:“姐姐,你就說吧。”
肖堯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悄悄捏了捏鬱璐穎的小手,以表達支持。
“哎唷,有什麼好打聽的啦,”沈婕舉手投降:“你想啊,你們兩個老是一起上廁所,男生女生一起上廁所,人家會說什麼奇怪的流言啦?”
“啊?”沈婕不可置信地拖長了音調。
“我覺得很不安。”鬱璐穎告訴肖堯。
“對了,”鬱璐穎有些生氣地轉過臉來:“你什麼時候開始提到我媽的時候,開始直呼其名的?”
鬱璐穎慢慢地拉起自己的白色襯衫,將襯衣的下擺從校褲長褲裡拽了出來,露出平坦的小腹。
怪在哪裡呢?就是他們之間越來越缺乏那種情侶、曖昧、戀愛之間的感覺,反而慢慢變得像是兒童動畫片裡那種純真無邪的三個小夥伴的感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肖堯若有所思道:“不過也好,雖然這麼說有點缺乏同情心,但是這事情分散了同學和老師的注意力,現在沒人一直盯著我們的破事了。”
上一次的“秘密基地”是鬱璐穎小時候去過的鬱家鄉下祖宅之一,這一次是哪兒兩個人就完全認不出了,從駕車距離判斷怎麼著也該是在魔都範圍內。
哦對,因為我到現在都沒有機會看到過她的肚子。
“哎呀,這種無聊的事情,個彆人的閒言碎語,有什麼好講的啦?有什麼好多打聽的啦?”沈婕伸了個懶腰:“比起這個,我更想問一件事。”
此時此刻,教室裡正一片安靜,隻聽得到肖堯和鬱璐穎筆尖沙沙的聲響——他們都在抓緊完成今天已經布置了的家庭作業。
理論教學完成以後,講師拉祖維斯帶肖堯、鬱璐穎和鬱波三個人鑽鏡子去練級,等到回到家裡以後,肖堯和鬱璐穎都感到自己的戰鬥實力起碼增長了有50。
少女的皮膚白皙,略微泛黃的痕跡顯眼地刻在那裡,像一條細長的蟲子爬過一般。
“可是……”鬱璐穎說。
按理來說,肖堯作為協助人,是沒有這個資格的,但是在鬱波的說明和擔保下,組織破格允許他旁聽參與。
“我想過了,”鬱璐穎淡淡地回答道:“林老師以前是我媽的學生,我讓我媽當麵去跟他溝通。而且,我爺爺和保祿大舅舅他們……”
姐姐都叫上了,看來上次打架的事情算是過了,肖堯想。
這是肖堯第一次見到她的肚子。
“我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肖堯胸有成竹地說:“讓我奶奶,還有鬱麗華她們,出麵跟老林申請我們兩個的體育課免修的資格,找認識的醫生開後門出示報告,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去他媽的體育課。”
鬱璐穎沒有拒絕。
肖堯旁觀了一場“明業守望者”的入會儀式——那是一場長達45分鐘,流程冗長的宗教儀式,標誌著鬱璐穎正式成為了明業守望者的會員。
“還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呀,”沈婕用水筆的筆帽點著自己的作業本:“你說你倆也是,從一開始就不該這麼高調呀。”
沈婕仔細想了想:“從程序法理上來說,這麼做確實也沒問題,但是你想過沒有,現在同學們跟林老師、袁老師、龔老師他們都已經很不爽了,耍這種滑頭隻會讓大家,尤其是讓老師們進一步地覺得,你們這是一種蓄意對抗的姿態……”
“不是吧……”肖堯吃了一驚:“被你這麼說……還真確實有點像,但是又不完全一樣。”
“今天清蔚班上那個同學也開始犯病以後,學校裡麵已經開始蔓延起一種恐慌情緒了,有謠言說這個病會人傳人。”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肖堯嚴肅地說:“要不要報告給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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