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有考慮到這一點,”鬱波回答道:“但是現實情況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再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他們會永遠迷失的。”
divcass=”ntentadv”“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肖堯念道。
“就算把人給救出來了,可也還是治標不治本啊,”沈婕憂心忡忡道:“得找出問題的源頭進行打擊。”
“要不,先把她的小迷弟給綁了扣下,觀察一下?”肖堯伸手指了指沈婕:“還有那大和尚……”
鬱波有些煩躁地用手背衝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先離開。
9月28日,星期二,中秋節。
這天晚上,鬱璐穎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琳琅滿目的好菜。
她的父母,尤其是她的“父親”希望女兒能夠回家團聚過節,哪怕一天也好,卻被女兒無情地拒絕了。
最終鬱麗華跑來肖堯家一起吃了這頓晚餐——當她看到沈婕也在時,愣了一下,但沒有說什麼。
隔壁的小舅舅也攜家人來了,還帶來了自釀的桑葚酒和梅子酒,一時間,肖堯小小的臥室被擠得……嗯,算是低配版過年吧。
沈天韻最後一個趕到,眾人便開席了。開席以前,肖堯和奶奶把眾人都“請”去皂片間稍候,好能讓天韻從衣櫥裡鑽出來——這個行為讓客人們都感到有些奇怪。
席間,肖堯且吃且喝,心裡快活起來,高低有點人來瘋,用一根筷子敲著酒杯邊緣,坐在一片狼藉的飯桌邊緣,高聲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鬱璐穎加入了進來:“我願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眾人紛紛叫好,又有兩個人加入了和聲。
沈婕本來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隻腳放在椅麵上,一臉惆悵地望著明月發呆,此時也跳了下來,幫肖堯鬱璐穎他們伴起了舞。
少女修長的按比例來說)身軀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揚。
她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像一隻展翅欲飛的天鵝。
沈婕的身體柔軟地旋轉著,裙擺劃出一個個優美的弧線。
她輕盈地跳躍,落地時腳尖點地,整個人有如仙子般優雅動人。
奶奶還在推銷剩下的大閘蟹和月餅,問誰還有肚子能打掃剩下的戰場,眾人參差不齊的歌聲卻已經連成了一片。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安安安,安安安安。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安安安安?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沈婕全神貫注於舞蹈中,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流暢自然,蘊含著獨特的韻律感。
少女的雙臂像飛鳥的翅膀一般舒展開來,又緩緩合攏;
她的腰肢柔韌地彎曲再伸展開來,有如一株風中搖曳的柳樹。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沈婕輕聲跟著眾人一起和道。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麵。
肖堯手足無措地遞了上紙巾,語倫無次地說著些什麼,沈婕卻隻是笑著搖搖頭:“我沒事,謝謝。”
然後用紙巾擦拭了兩邊眼角,走到沙發邊上,一條腿的膝蓋跪在上麵,拖鞋的鞋底衝著肖堯,伸手去拿固定電話的聽筒。
“沈婕……”肖堯有些擔心地叫道,向她伸出了手。
他當然知道她想打電話給誰。
沈婕的手剛觸到電話的聽筒時,固定電話忽然發出了尖銳的鈴響聲。
少女的手一顫,下意識地接了起來。
“喂?~”
“……”
“啊,是歐陽啊。”
“……”肖堯把頭伸了過來。
“啊,這樣嗎?”沈婕吃了一驚:“好的,我知道了。”
沈婕前腳剛把聽筒放下,肖堯、鬱璐穎等人後腳便湊了上來:“怎麼了怎麼了?”
“我同桌,陶天一出事了,”沈婕咽了一口水:“昏睡症。”
“又一個。”肖堯說。
“他們到底在乾什麼呀!”鬱璐穎叫了起來。
曲終人散,鬱麗華離開以前,在皂片間和鬱璐穎母女對談了好一會。
這天晚上,照樣是肖堯和沈天韻睡在肖堯的臥室,鬱璐穎和沈婕睡在2034年那邊的沈天韻臥室。
夜裡兩三點鐘的時候,酣睡中的貓忽然醒了過來,開始對著天花板大叫。
“乾什麼呀,狗。”肖堯睡眼惺忪地被吵醒,口中嘟囔著抱怨。
他聽到沈天韻的如雷鼾聲,看到月色下的華夏田園大花狸仰著脖子緊盯天花板,發出淒厲的叫聲。
他聽到像是貓頭鷹的咕咕聲,又像是烏鴉的嘶啞叫聲,還好像是人聲充滿惡意的竊竊私語。
少年伸手輕拍了拍身邊躺著的少女,他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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