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抱歉,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向未成年人提供含酒精飲料……”服務生解釋道。
“切,老沈你找的什麼破地方,還不如去我爸的場子……”阿飛戰術後仰,翹起了二郎腿。
《江北》的前奏聲在此時響起。
“人家這是正規的ktv,去你爸那,給每個人發一個……陪唱嗎?”沈婕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發出“咚”的一聲。
“可以啊,”阿飛笑著靠在沙發背上:“全都我來請客。”
“那我們女生有沒有男孩子陪啊?”一個化著較濃妝容,個子高高的,大姐大模樣的女生笑道。
沈婕皺了皺眉頭,臉上的不屑一閃而過:“閉嘴,唱你們的歌。來,第一首就是你的——”
一麵說著,一麵將麥克風塞進女生手裡。
“風到這裡就是黏,黏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肖堯拘謹地正坐著,兩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張正凱則坐在沈婕的身邊,玩著他的掌機。
“你放鬆點!”沈婕對著肖堯的耳朵大喊:“你要唱什麼,我給你點!”
“謝謝,我自己來。”肖堯靦腆地笑了笑。
很快,一首首耳熟能詳的歌曲又依次響起,先是《江北》,然後是《我們的愛》和《ydia》,《布拉格廣場》《後來》《勇氣》……都是走在大街小巷和在學校裡經常聽到的流行歌曲。
肖堯為自己點了一首《少年維特之煩惱》,水木年華的。
沈婕忙著招呼她的朋友們,他隻好獨自喝著價格不菲的脈動,一杯又一杯。
“你回家了嗎?”鬱璐穎發來短信:“我剛到家。”
“怎麼這麼晚啊,”肖堯回複道:“我這才剛到錢櫃坐下來,你來不來?”
“不來了,很累。”鬱璐穎說:“今天排練很不順利,拖到了很晚。”
還沒來得及再次回複,身邊就響起了張正凱的聲音:“幫我也倒一杯。”
“哦,”雖然不太情願,肖堯的目光還是在一排一次性塑料杯中掃過:“哪個是你的?”
“她是我的。”張正凱把一隻手搭在肖堯的腰上,聲音中帶著一絲炫耀,一絲耀武揚威。
“啥?”
張正凱指了指其中一個杯子:“它是我的。”
肖堯一邊幫張正凱倒飲料,一邊隨口問道:“你玩的這個……遊戲機?是什麼啊?”
“gba啊,你沒有嗎?”張正凱瞥了肖堯一眼。
“有啊,當然有,”肖堯說:“我說這什麼遊戲?”
“《皇家騎士團》,”張正凱介紹道:“這就是我,蘭斯洛特。”他指著屏幕裡一個三頭身的白發中分頭小人,介紹著。
“蘭斯洛特好啊。”肖堯隨口敷衍道。
此時,一首《老鼠愛大米》剛唱完。
“切!”阿飛大吼一聲。
緊接著,包房中響起了一陣肖堯十分熟悉的旋律。
“《少年維特之煩惱》?”阿飛叫道:“誰的歌啊?”
沒有人應答。
“沒人點,切了吧。”胖子探過身體,就要去按切歌按鈕。
“我點的。”肖堯大聲說。
他支棱起身體,從胖子手裡接過了麥克風,清了清嗓子。
“oneothreefourfive——
我的爸爸媽媽很愛我,
我的考試成績也不錯;
我也不曾,缺少零錢過,
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
我會在不錯,的大學畢業,
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過著富有的,理想生活,
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
肖堯一邊唱,一邊觀察著全場的反應——不得不說,這氣氛讓他尷尬透了。
可能是由於他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本是個小透明的緣故,再加上他唱的又是沒有人聽過的冷門歌曲,因此眾人都在竊竊私語,怪笑。
說“竊竊私語”和“怪笑”就顯得有點主觀了,真實情況就是,有的人背靠著沙發背作假寐狀,有的人把玩著自己的手機,張正凱還在玩他的蘭斯洛特,一些人在輕聲地彼此交談,少部分人臉上在ktv的詭異光線下顯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總結就是讓人越唱越提不起勁兒。
肖堯剛想灰心地喊“切歌”,張正凱卻忽然放下gba,從彆人的手裡接過另一個麥克風,站起身來:
“我不再是玩遊戲的年紀了,
我想我應該變得懂事了,
可我為什麼不快樂?
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
那些玩具早應該丟掉了,
我想我應該變得成熟了,
可我為什麼不快樂?
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
肖堯和張正凱齊聲合道:“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
“你居然也會啊。”肖堯朝張正凱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張正凱道。
同一首歌,張正凱受到的待遇就大不相同。
少年們大笑著,起著哄,開始為他們倆打起了節拍。
一曲終了,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
“張公子果然品味不凡,”胖子恭維道:“你們倆唱功都好好。”
張正凱朝胖子比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又打了個響指。
接下來是彆人點的歌,十幾首歌下來,他們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唱歌,有人玩起了吹牛搖骰喝酒,還有人玩起了撲克牌遊戲。
嗯?說好的不售賣酒精類飲料呢?
身邊的人遞來幾張撲克牌。
“啥呀?”肖堯摸不著頭腦。
“抽一張。”那人說話都有些大舌頭,像是喝多了酒。
他隨手拿了最上麵的一張牌——這是一張紅桃k,上麵的查理曼大帝沒有胡須,就和自己一樣。
撲克牌的背麵,是分規,卷尺,眼睛,和“g”的圖案。
那隻眼睛好像死盯著自己,有些瘮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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