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裹在熱氣蒸騰的小絲襪裡的玉足便完全暴露在夜晚的空氣中。
鬱璐穎的黑色小皮鞋被脫掉之後,露出了她白皙的雙足。她的雙足很小巧玲瓏,被肉色的薄紗絲襪緊緊包裹著,絲襪的顏色與肌膚的顏色十分接近,隱隱約約能看到小腿和腳背細嫩的皮膚。
“你穿這麼薄,你不冷嗎?”肖堯伸出兩根手指頭——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同時捏住了她的腳背和腳心。
……
divcass=”ntentadv”……
……
“呼~”肖堯和鬱璐穎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又會被無良的保安打斷呢。”肖堯對鬱璐穎說。
他想誘導鬱璐穎說出類似“是啊,我本來也這麼以為”這類的話,可是鬱璐穎說的卻是:“又?無良的保安?你在說什麼啊?”
一邊說,一邊有些難為情地,小心翼翼地從包裡取出一包麵巾紙,從裡麵抽出一張,開始彎腰擦拭起自己的腳來。
“喂?”肖堯接起了自己的手機。
“你們倆乾嘛呢?上哪去了?”沈婕在電話的那一頭清脆地咬了一口蘋果:“我都到家了,還沒看到你們。”
“哦,”肖堯儘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我跟奶奶說過了,我倆在外麵吃了個麻辣燙,然後散散步……散散心什麼的,等一會就回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然後又是一聲清脆的咬蘋果聲響。
“那……”肖堯說。
“那……”沈婕說:“早點回來,彆玩得太晚。我剛剛跟奶奶學怎麼削蘋果了,等你回來我給你削一個看看。”
“好。”
肖堯放下電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心裡難受極了。
“我們早點回去吧?”肖堯轉頭和鬱璐穎商量。
“我還想跟你再一起走走,”鬱璐穎抿了抿嘴唇,微笑道:“你不能自己……自己……就完了呀。”
“不是,”肖堯解釋道:“主要是奶奶……”
一道炫目的白光由遠及近,四處掃射著,並且越來越接近了。
我靠,終於按劇本上演了是嗎?
鬱璐穎“倏”地一下縮回隻擦了一半的腳,把還沒有完全擦乾淨的小絲襪伸進黑色的小皮鞋裡,心機慌忙中踩扁了鞋後跟,肖堯則伸手……
那束光越來越近了,鬱璐穎低頭理了理自己的上衣,同時伸手幫肖堯把係歪的皮帶扶正。
“連個皮帶都係不好。”鬱璐穎小聲責備道。
“哎,那邊兩個,乾什麼的?”身穿保安製服的狗腿子吆喝道。
“我x那娘呃老x!”一股邪火從肖堯的心裡升騰起來,使他連續發表了兩三句不符合精神文明建設,也不符合《中學生守則》《中學生日常行為規範》的言語,最後撂下一句:“關你屁事啊!”
那保安勃然大怒,如老鷹般張開翅膀,張牙舞爪就要撲上來,肖堯把袖子一撩就要上前,被鬱璐穎硬是拉走了。
“伐要十三點,”鬱璐穎輕聲道:“快跑!”
兩個人的腳程很快,輕而易舉地甩掉了那保安,輕易翻過一堵矮牆,離開了這個公園綠地。
兩個人坐在上街沿的邊緣,互相對看著,忽然一起笑了起來。
“你笑屁啊笑。”鬱璐穎說。
“我笑你這個年級頭號好學生,文靜妹妹,”肖堯笑道:“翻起牆來卻是如此嫻熟,違和感太強了。”
“你笑屁啊笑。”鬱璐穎說:“你也是好學生!”
“對哦!”肖堯一拍自己的腦袋。
兩個放學不回家,在這裡搞這些勾當的好學生,沒毛病。
眼看著月亮老高了,他們倆也隻得跟其它小鴛鴦們一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兩個人手拉著手,肩並著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怎麼了?”肖堯轉過頭去,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鬱璐穎說:“就鞋裡麵黏不拉幾的,不舒服。”
“……”肖堯說:“你回去趕緊洗了換了,彆給她聞到了,她很熟悉的。”
“知道,”鬱璐穎說:“什麼叫‘她很熟悉的’,真虧你說得出來這種話。”
“嘖,”肖堯道:“掩耳盜鈴有什麼意思啦?”
“我們這裡什麼時候還有人搭了個葡萄架?”鬱璐穎伸著脖子,東張西望。
“咕,咕咕。”
什麼鳥叫得怪瘮人的……肖堯心裡嘀咕著。
等等,我草不是吧,肖堯心頭湧現出不祥的預感。
葡萄架?怪鳥?諾丁頓伯爵?我不會真的還在夢裡吧?
再來一遍?
他猛地抬起頭來,望向之前夢裡白鴉出現的枝頭。
然而並沒有什麼枝頭,那個地方它就沒有樹。
肖堯看到葡萄架上蹲著一隻黑色的鳥,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去,去。”肖堯揮著自己的手背,口中呼叱著驅趕它。
“人家小烏鴉好好的,”鬱璐穎說:“你惹它乾嘛?”
“你不懂,”肖堯說:“遇到烏鴉是不祥之兆。”
“小夥子還挺迷信。”鬱璐穎說。
兩個人繼續往家裡走去,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學校裡的事情,然後在肖堯的故意引導下聊起了“昏睡症”,最後又被鬱璐穎帶回學校話題上。
他們談到了被推遲到下個月的“東方紅洲”軍訓,肖堯像每一個中學生一樣,抱怨起了軍訓的意義。
“明明高一入學的時候就已經軍訓過一個禮拜了,”肖堯說:“高二又要來一次,去他媽的東方紅洲,都是一些形式主義,完全沒有意義的東西……”
“軍訓還是挺有意義的,雖然我也不可能喜歡,”鬱璐穎一板正經地教育他說:“參加軍訓可以培養學生的集體觀念,具備較強的集體觀念一直以來都是咱們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但是現在很多學生都是獨生子女,對於‘集體’的理解不夠深刻。參加軍訓的時候,學校會將學生分成不同的隊伍進行訓練。在訓練的過程中,讓學生感受集體的力量,有利於培養學生的集體榮譽感,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集體觀念……”
肖堯自然是懶得聽這些扯犢子,又懶得跟她爭論,便隨口道:“對!副班長說得對!”
“我是學委。”鬱璐穎脫口而出。
肖堯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鬱璐穎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凝固了。
他記得很清楚,現實裡的鬱璐穎在班級裡是沒有擔任任何職務的。這段“副班長說得對”“我是學委”的梗,隻出現過在肖堯和沈婕)的那個“夢”裡。
“小雞子露出黑腳了吧?”肖堯用故作輕鬆的語調說道。
“你說什麼?”鬱璐穎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說你,露出馬腳了,”肖堯抬起右手,用食指輕輕推了一下鬱璐穎的腦門:“說禿嚕嘴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鬱璐穎看起來有一點點生氣。
“還裝啊?”肖堯開始變得比她還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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