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下,肖堯想起了自己在東啟夏令營的時候,和沈婕一起玩潛水的情形。
少年的心被扯了一下,有點疼。
divcass=”ntentadv”理智告訴他,現在並不是多愁善感的好時機。
抬著頭的話,水似乎會自己嗆進氣管裡,怪不舒服的。
肖堯垂下了頭。
他開始艱難地在江底蠕動爬行,好像一隻陰暗的爬行動物。
由於頭部以下都被裹在麻袋裡,麻袋上又捆了粗繩,肖堯能動的部位隻有脖子和下巴,外麵雙腿形成一個整體,像是美人魚的魚尾一樣,努力配合著上身進行著緩慢而艱難的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前進了多少,途中肖堯經常撞到了一條魚,那種滑溜溜的感覺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那不是什麼肉食性魚類。
肖堯終於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岩床。
是應該叫岩床嗎?管他的,總之是有著較為鋒利邊緣的大塊岩石……
肖堯用自己的那張帥臉試探出了他想要找的“刀鋒”。
然後用像肥豬蹭癢癢的方式,開始切割麻袋外麵那幾道粗大的麻繩。
這並不容易,肖堯體力不支,蹭一會歇一會,直到看到水麵的光芒變亮——說明日出了。
在這整個期間,肖堯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麻木,哆嗦得也越來越厲害。
考慮到這個季節,加上又是夜晚,少年擔心自己即使能水下呼吸,也會死於失溫。
但這樣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發生,就和呼吸一樣,每當他的體溫下降到一個臨界值,都會有一股暖流回饋給自己。
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肖堯甚至感覺到裹著的不是這該死的麻袋而是柔軟的毛毯,小腹亦始終被一股熱流所籠罩……感覺是……熱水袋?
鬱璐穎,鬱璐穎,是你嗎?你聽得到我嗎?
肖堯一邊蹭著最後一根粗繩,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問道。
回答他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共生。
肖堯不太吃得準,但他懷疑是共生。
是殘存的,最後的共生,還是共生複蘇,肖堯不好下定論。
是鬱璐穎對自己的關心激活了共生,救了自己一命嗎?
還是因為沈婕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有自己,所以共生才不會徹底消亡?
肖堯終於割開了最後一根麻繩,艱難地從麻袋裡爬了出來。
深吸一口氣,然後又被嗆個半死。
肖堯努力抑製著自己呼吸的欲望,將自己的身體像嬰兒般蜷縮起來。
他的臉朝下,雙膝彎曲,兩手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少年的身體不疾不徐地朝江麵浮了上去。
沈鴻生,你個老癟三給我等著。
這事沒完!
肖堯在自己的心裡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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