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陸循隻好對那兩位警官說“我跟我老婆剛剛結婚,她現在情緒有點激動,能不能帶上她一起?”
其中一位剛剛畢業的小警察嚴著一張臉“這位家屬請你不要無理取”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師傅捅了捅胳膊製止了,他師傅倒是慈眉善目“家屬太擔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局裡有茶水間,可以讓你夫人在那裡等你。”
陸循禮貌道了謝,既然犯人願意配合調查,老警官也沒有一定要給他戴手銬的意思,手銬一收,溫以嫀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沉默地跟著上了警車。
她的手指有些發涼,陸循握著她的手給她取暖。
車上一共四個警官,副駕駛跟開車的各一個,另外兩個坐在後麵看著陸循。
那位小警官大概是第一次出來抓人,他眼裡有著明亮的光芒,但犯人又沒有上手銬,他就有些緊張地瞪著陸循,目不轉睛盯了他一路,在陸循有所動作的時候一下子警覺!
但陸循隻是側身將溫以嫀抱到自己身邊坐著,小警官的突然暴起嚇了兩人一跳,溫以嫀受到驚嚇倉促躲進陸循懷裡,直到他師傅沒好氣地敲了敲他的腦袋“坐下。”
小警官見陸循隻是幫溫以嫀撩起散落鬢角的頭發,溫聲細語哄著,並沒有異常的舉動,這才慢慢坐回原位,驚豔的同時又有些憐憫她。
那位很年輕的小姐是陸氏總裁的新婚夫人,長得比明星還好看,剛剛還倔著一張淚臉跟他們對峙,瞧著像一條寧死不屈的劇毒美人蛇,現在卻抽抽嗒嗒趴在她丈夫懷裡,仿佛受了狂風暴雨的小白花。
其實代入想一下,要是自己剛剛結婚的愛人涉嫌犯罪,他也會很傷心的,小警官少年老成地歎了口氣,誰讓樁樁件件的罪證都指向了陸氏,而身為陸氏的總裁,整個集團觸犯法律,這些都與他脫不開關係,這位新夫人也是遇人不淑啊。
老警官默不作聲看著這一切,警車就這麼在長長短短的嗚嗚嗚嗚警報聲中來到了城市中心的警察局,陸循被帶去審訊,溫以嫀則被留在了茶水間等待。
負責審訊的是其他人,老警官跟他的小徒弟倒是沒有過去,而是留在了茶水間,時不時看一眼坐在裡麵的溫以嫀。
溫以嫀默默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看一眼門口,在掃到門口值班的警官時又飛快低下頭,柔美,嬌弱,乍一看就像是一尊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花瓶,是彆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因為女孩嬌嫩的肌膚在頭頂白熾燈的照耀下呈現出象牙一樣的白,白得通透。
她也確實像是被養在象牙塔裡的公主,一雙烏黑的眼睛藏不住情緒,滿眼都是掩飾不住的擔憂、惶恐、膽怯,好像一點點挫折就能夠把她的骨氣折斷。
猶豫再三,她開口問資曆比較老的那名老警官“那個”
老警官倏地抬起頭,眼神淩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溫以嫀馬上撇過頭,睫毛不住地顫抖著,被他嚇到了。
老警官來到她身邊,和藹地問她“這位家屬,你想問些什麼?”
溫以嫀輕輕握拳,終於開口問“陸循那邊結束了嗎?他還要跟我回家的。”
許是看她太可憐,老警官歎了口氣“跟你說句實話吧姑娘,你那位剛結婚的丈夫就算是結束審訊了也不一定能走。”
聽到陸循不能跟自己回家,溫以嫀的哭腔又出來了,眨一眨眼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會被拘留嗎?”
老警官沉默地點了點頭,溫以嫀又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那我明天能來接他嗎?”
“這不是拘留多久的問題,最後是要看他會不會認罪,你看後麵。”
溫以嫀回頭看,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看得她匆匆低頭抹了把眼淚,再也止不住哽咽“可是我天天跟他呆在一起,他犯沒犯法我都知道,他是無辜的”
老警官“你這話跟我說沒用,法官看證據。”
溫以嫀喃喃“證據”
“我們收到了他犯罪的證據,但是你能找到證明他無罪的證據嗎?”
溫以嫀咬住了唇,似乎是在思索怎麼找證據,老警官看了她一會兒,跟徒弟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來到衛生間編輯了一條消息發出去。
飛鳥從警局掠過,一路飛往市中心的一根電線杆,而距離它不遠處,沈晴好心情地放下手機。
溫以嫀遇到事隻會哭,稍微嚇唬兩句就能讓她手足無措的女人哪裡比得上她?
這次事發突然,剛剛結束蜜月的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準備,陸氏,這次是大難臨頭了。
坐在她麵前的陳路看了一眼她的手機“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沈晴一見他那張八風不動的臉就氣悶,明明陸氏倒黴他也很高興,偏偏繃著一張死人臉就會對溫以嫀笑,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比不上溫以嫀一樣。
但她轉念一想“彆怪我沒有提醒你,你那位小青梅現在正哭著,該到某些人趁虛而入的時候了。”
她的用詞並不正派,某些人——陳路嘲諷地勾了勾唇“你高興太早了,陸氏沒這麼容易倒,陸循也沒這麼容易進去。”
“但是這次也夠他喝一壺了。”沈晴不以為意,更大的網在後麵。
沈晴儼然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瘋狂,雖然不知道她從哪裡找到這麼多的證據,但陳路並沒有問她的打算,隻是拿上自己搭在身後的外套離開。
司機已經等在外麵,陳路上車之後吩咐他“去乾止路的中心警局。”
司機納悶,沒問出來好端端的去警局做什麼,但陳路卻兀自勾著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去接一位不懂事的故人回家”
如老警官所說,陸循當晚並沒有能跟溫以嫀一起回去,但值得高興的是陸氏的金牌律師團來了,估計陸循很快就能出去了。
天空蒼茫,已近落日,溫以嫀在助理的陪伴下出了警局,出門的前一刻回頭看,接受了一下午審訊的陸循風華依舊地對她笑了一下,笑容帶著點安撫的意味,讓她不要擔心。
置身漂浮不定浮萍上的溫以嫀慢慢定下心,結果出門就被一輛車子彆住,身穿矜貴西裝的男人坐在車內,降下車窗對她眨了一隻眼睛“以嫀妹妹,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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