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直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
看到是王悍，先是一愣，隨後梗著脖子說道。
“喲，小悍啊，你來啦，這小娘們不聽話，我教教她怎麼做人。”
王悍幾步上前，一把揪住王正直的衣領，將他從沙發上拎了起來。
“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王正直用力掙脫王悍如鐵鉗般的手。
他的衣領被扯得歪歪斜斜，卻依舊梗著脖子，眼神中帶著幾分醉意與怨憤。
他抬起手，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冷笑道。
“人性？你跟我講人性？王悍，你如今在道上混得人模狗樣，威風八麵，可你什麼時候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過？”
“我在你這找點樂子怎麼了？我受了這麼多苦，連這點消遣都不行？”
王悍雙眼通紅，指著地上瑟縮著的女服務員，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找樂子？有你這麼找樂子的嗎？你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胡作非為會把我的ktv毀了！這是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不是讓你用來撒野的地方！”
“毀了又怎樣？”
王正直滿臉漲得通紅，眼睛裡布滿血絲。
他猛地向前一步，將那隻殘缺的手舉到王悍眼前晃了晃。
酒水從他手中的酒杯灑出，濺到王悍臉上。
“你害死了我全家，現在還害我成了個殘廢，我少了這根手指頭，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聽到這話，王悍如遭雷擊。
身體瞬間僵住，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愧疚哽住了喉嚨。
王正直見王悍不說話，愈發得寸進尺。
借著酒勁繼續吼道。
“怎麼？沒話說了？你現在裝啞巴了？你以為你給我點錢，就能彌補你犯下的錯？我告訴你，不可能！”
王悍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哥，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發生，但你不能一直這樣自暴自棄，還在這裡欺負無辜的人。”
“無辜？在這世上，誰是無辜的？我就不無辜嗎？”
王正直瞪大了眼睛，眼球上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他死死地盯著王悍，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現在倒是會說漂亮話了，你在外麵風風光光，要啥有啥。”
“可我呢？我像個孤魂野鬼，每天都被痛苦折磨得要死！”
“隻要一看到你，那些噩夢般的事情就全湧進腦子裡，你覺得我心裡能舒服？能好過？”
他喘著粗氣，又猛地往前跨了一步，用手指著王悍的鼻子，繼續咆哮。
“而且，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勾引我老婆！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夏晚凝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給你哥戴綠帽子，你可真行啊，你還真是我的好弟弟！”
王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沉聲道“哥，我和嫂子是清白的！”
“清白？”
王正直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仰頭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
他的手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狠狠甩到王悍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