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少惹事,早些回家。”
“順便給那子午吞雷獸立個衣冠塚。”
李長生溫和的聲音在陳凡耳畔回蕩。
陳凡聽到這話渾身一暖,嘴角咧得巨大,憨笑撓頭“好。”
“嗯啊”
二驢子也是傻樂模樣,清澈又愚昧的眼神,看起來像個智商高達二百五的蠢驢。
劍光一閃,青嶽山再無飛劍青萍的身影。
“真無敵,還得我師父啊。”
陳凡雙手叉腰看著被一劍斬斷的青嶽山,發出了感慨。
低頭看去,八十一尊血屍傀的殘軀靜靜躺在塵土之中,旁邊還有一堆殘肢斷骸,有的仍保持著生前戰鬥的姿態,有的則是散落一旁。
風吹過,揚起一陣塵埃,夾雜著淡淡的血腥之氣,那氣味在空氣中彌漫,讓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野草,因通天劍氣的衝擊而枯萎。偶爾有幾隻烏鴉飛過,發出淒厲的叫聲,它們的影子在地麵上一閃而過,增添了幾分陰森與寂寞。
“啊切~”
陳凡打了個噴嚏之後,帶著二驢子壘起來一個墳頭。
將子午吞雷獸的頭顱放在其中,雙鬢斑白的頭顱被黃黑的泥土和石塊掩埋,這子午吞雷獸也算是入了土。
陳凡罕見的露出了自己三分敬意,“是個漢子。”
“說和我賭命就賭命,臨死前也沒有半句吱聲求饒。”
對比起整個青嶽山背地裡獻祭八十一萬無辜百姓用來煉製血屍傀來說,這敢作敢當,信守承諾的子午吞雷獸當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漢子。
難怪李長生特意交代陳凡為其立衣冠塚。
“雖為獸,倒是有些許人格,比大部分人強的多。”
陳凡最後感慨了一聲後,親手為這子午吞雷獸封上了最後一塊石頭。
“撤。”
拍了拍手後,陳凡和二驢子對視一眼後,一人一驢便瀟灑轉身離開。
“撲通。”
“撲通……”
一人一驢每走一步,便會有數百位青嶽山弟子跪地,發出的悶響聲如同連綿起伏的波浪,此起彼伏。
青嶽山弟子眼神空洞,麵容蒼白,內心的無力感和失魂落魄,如同一股無法言說的寒流,貫穿了他們每個人的靈魂。
“數千年綢繆積蓄,今朝毀於一旦。”
“我青嶽山從此再也直不起腰了……”
“李長生,果真無敵……”
“山主和一眾長老葬身於飛劍青萍之下,我等又該何去何從?”
曾經輝煌的青嶽山,如今隻剩下一地瓦礫,那些曾經傲立雲端的殿宇,如今已成廢墟。
剩餘的弟子跪在廢墟之上,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斷壁殘垣,滿目瘡痍。
他們的腳步沉重,如同灌鉛,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那麼無力。
親眼見一人一驢哼著小曲從身邊走過,他們卻木然跪立,眼神呆滯,仿佛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眼中再無往日的神采,隻剩下深深的絕望,雙手無力地下垂,似乎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已失去。
僅僅三日時間,李長生一劍斬斷八千六百丈的青嶽山的事跡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西方也好,東方也罷,人聽了生畏,妖聽了流淚。
“嘶”
“李長生還是這麼強啊,看來他根本就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