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眼底滿是失望,“一個閨閣女子,明知自己的姐姐即將與世子訂親,大半夜的,還上趕著尋外男私會,還說什麼天公作美,再續良緣……”
她指著雲薇怒罵,“你簡直丟儘了我承恩侯府的臉麵!”
這回,就連蘇老夫人也是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一臉痛心疾首道,“雲薇,你怎能如此作踐自己!”
“唔唔,唔唔——!”雲薇被堵了嘴,隻能發出不甘的嗚咽聲。
她猩紅的眼珠子睜得老大,狠狠瞪向紅袖,一副要將人生吞的眼神,叫紅袖心底湧起陣陣懼意。
可是,她明明是按照小姐事先交代的話說了呀。
何氏見蘇老夫人再沒有回護雲薇的意思,揚聲道,“來人,把她們兩個拖出去,雲薇杖責三十,至於紅袖,直接打死!”
“是,夫人。”薑嬤嬤手一揮,身後的幾個小廝走進來,毫不留情地拽著兩人往外拖。
“慢著!”此時,一直候在一旁的黑衣女子突然開口。
何氏仿佛才注意到這個由始至終冷眼旁觀的女護衛。
“你是?”
“屬下茱萸,咖南院護衛。”黑衣女子拱手道。
原來是雲硯之的人,難怪她看著麵生。
咖南院的人都是雲硯之自己精心挑選的,因著侯爺的縱容和雲硯之能力出眾,多年來連她這個主母都沒能置喙半分。
茱萸道,“大小姐讓屬下勸夫人,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回去歇息,若想用刑,不如留待明日也不遲。”
聞言,何氏與蘇老夫人麵麵相覷。
用刑,還得挑個黃道吉日不成?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個念頭,雲恬這丫頭,又想打什麼歪主意?
蘇老夫人忍不住問,“你是咖南院的人,怎麼聽雲恬的?”
茱萸漠然道,“三公子說月吟居最近常有惡仆挑事,不安穩,讓屬下日後留在大小姐身邊,護她周全。”
蘇老夫人眼角一抽,不禁想起桂嬤嬤那茬,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茱萸道,“今晚,屬下去月吟居的路上,遇到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二小姐,覺得形跡可疑,這才自作主張跟了出去。”
聞言,何氏頷首,“還好你警惕心強,否則,咱們府上如今大概要忙著替二小姐辦喪事了。”
蘇老夫人亦是欣慰點頭,“你做得很好,去賬房領賞吧。”
此時,紅袖早已嚇得渾身哆嗦,使勁求饒。
何氏掃她一眼,“既然恬恬都這麼說了,那就將你的狗命留到明日。”
紅袖聞言,雙腿發軟癱倒在地。
何氏看著兩人被拖下去,不禁開始好奇,雲恬這丫頭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多謝老夫人,多謝夫人,屬下告退。”茱萸目的達成,拱手拜下,告辭離開。
一出正廳,茱萸朝著咖南院後麵的水榭亭台走去。
越過搭著秋千架的山坡,遠遠可見靜湖中心的亭台上,一男一女正專注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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