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八年十一月二十日,
晨曦初破,天邊還掛著淡淡的月牙,
遠安城外已是一片喧囂。
清軍營地中,紅白衣甲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數千鐵騎與步卒正有條不紊地拔營啟程,
留下一地塵埃與城內明軍的複雜情緒。
城牆上,兵備道馬雄望著遠去的清軍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低聲歎息,那聲音仿佛能穿透寒風,直達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唉,亂世之中,何處是安寧?這世道,又不知哪裡的百姓要遭殃了。”
清軍大隊人馬漸行漸遠,馬蹄聲與盔甲碰撞的聲音逐漸模糊,而城內一萬多個明軍卻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無人敢言追擊之事。
這份無奈與無力,讓空氣都顯得格外沉重。
與此同時,在遠安城北麵的隱蔽山地間,鎮河堡的夜不收小隊正潛伏於此,他們身著緊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李二狗,這位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的領頭人,眼神銳利如鷹,緊盯著山下的動靜。
“看,那些韃子兵,人數不少,還夾雜著紅纓韃子。”一名夜不收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
“是啊,李頭,他們這是要往哪兒去?”另一名夜不收問道,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警惕。
李二狗沉吟片刻,眉頭緊鎖,心中盤算著各種可能。
他深知,情報的準確與否直接關係到後方的安危。
於是,他果斷下令“必須弄清楚他們的動向。
準備一下,我們抓個舌頭回來。”
隨著李二狗的一聲令下,周圍的夜不收迅速集結,他們動作敏捷,悄無聲息地向山下潛行。
馬蹄被碎布包裹,減少了聲響;馬嘴上的嚼子則讓馬匹在行進中保持安靜。
整個小隊如同幽靈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間。
就在他們即將接近清軍隊伍時,一名清軍斥候恰好獨自巡邏至此。
李二狗眼神一凜,迅速做出手勢,示意眾人準備行動。
幾個呼吸間,他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斥候製服,並悄無聲息地帶離了現場。
午時,遠安城郊外,一片離洋河數裡的隱蔽山地中,慘叫聲與緊張的氣氛交織在一起。
李二狗,這位鎮河堡夜不收的領頭人,正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酷,對一名清兵俘虜進行著拷問。
“說!你們韃子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李二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手中的尖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他的眼神如同鷹隼,緊緊盯著眼前的清兵跟役。
那跟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顫抖著聲音回答“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個挑水的……”話未說完,隻見寒光一閃,跟役的脖頸處已多了一道血痕,他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李二狗眉頭緊鎖,轉而看向一旁被綁在樹上的馬甲兵,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你呢?再不說,下場就和他一樣!”
馬甲兵咬緊牙關,硬氣地回視李二狗,但身體卻因疼痛而微微顫抖。
李二狗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開始了他那殘忍的“審訊”。
尖刀緩緩刺入馬甲兵的肌膚,每一次挑動都伴隨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絕望。
“李頭!”一名夜不收終於忍不住,低聲喝道。但李二狗仿佛沒有聽見,他的眼中隻有對情報的渴望和對敵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