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老夫與張千忍在大興166年的春天,同時拜入了縹緲宗。”
“同期弟子中,唯有我與他的資質最差,久而久之,我們便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
“張千忍年少時,模樣要比老夫俊朗許多,常常會受到許多師姐師妹的關照。”
“老夫心中雖有不忿,但念在他是我唯一的至交,便也沒說什麼。”
“可突然有一天,我心中欽慕的一位師姐,竟欲與張千忍結為道侶,往後共攀仙路。”
“那是大興178年的十二月十八日,老夫永遠都忘不掉那天,以及那晚的刺骨寒風!”
麵容蠟黃,身子佝僂的嶽洋說到這裡時,突然長歎一聲。
“老夫拿到那位師姐的書信後,往日的不忿,當晚的嫉妒,一瞬間全都湧上心頭。”
“憤怒之下,老夫冒充張千忍的筆跡,將那位師姐罵的淫賤不堪,並故意送到其他人的手裡。”
“次日,那位師姐便在其餘弟子的嘲笑中,自廢修為,離開了宗門。”
“而在那個時候,張千忍每天都忙的不見蹤影。”
“老夫知道,他想要在一個月後的宗門大比上晉升內門弟子,所以才去拚命的完成宗門任務,以此來換取煉氣期的丹藥。”
“哪怕如此,他也覺得自己修煉太慢,因而偷偷修習了一門名為‘燃魂大法’的魔功。”
“那門功法是一門燃燒自己的壽元,來使得修為快速提升的魔功。”
“老夫擔心他知道那件事情後會難為我,於是在大比後的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情稟報了當時的執事。”
“於是,張千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位執事廢去了那身魔功。”
“而那個時候,他為了突破築基期,已經燃燒了三十年的壽元,這門魔功也已經與他根基相連。”
“因此,魔功一廢,他不僅壽元大跌,就連靈根都廢了大半。”
“在他低迷頹廢的那段時間裡,老夫每天都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希望以此來補償他。”
“可紙豈能包住火?”
“張千忍終於還是知道了這些事情的真相,可老夫那時已經是內門弟子,而他隻是一個尋常的外門弟子,甚至修為都被廢了大半。”
“他知道報仇無望後,整個人都變了。”
“以往的桀驁不馴的他,變成了一個謙卑醇厚之人,總是對人笑臉相迎。”
“哪怕是麵對老夫,他也恭恭敬敬。”
“隻是老夫卻深知他的為人,他絕不是那種肯委曲求全的人,那張謙卑醇厚的笑臉之下,絕對另有目的。”
嶽洋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當他再次平靜下來後,突然輕聲笑了一聲:“可老夫沒想到,老張居然這麼能忍,他依靠著半廢的靈根,用了五十年的時間再次晉升築基期。”
“隻是,那個時候,老夫已經是金丹期的內門執事,雖然因為功法問題,受了重傷,但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他也隻能對老夫繼續露出笑臉。”
說到這裡後,他突然搖搖頭,並神情平靜的開口道:“他來到觀海城後的第一天,便向宗門傳書,說明了那件至寶的事情。”
“而在朝廷命令下來之前,他也一直找機會去東海。”
“前天一早,老夫突然想去與他聊一聊,可當老夫在說話時不經意間見到他的那雙眼睛後,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那雙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是入骨的恨意,以及冰冷的殺意!”
“那一刻,老夫心中便知道他有了新的依仗。”
“之後老夫便離開了,並且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