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苦笑道:“您每叫奴婢一聲‘玲兒姐’,奴婢的心中就慌一下,奴婢很多東西都不懂,可也知道,自古哪有陛下用‘姐’字來稱呼宮女呢?這樣豈不是高低不分,亂了規矩?”
狗兒虛弱的笑了笑,道:“自古沒有,不代表不能有。況且,規矩是人定的,它的出現是為了約束人的錯誤,而不是像一塊巨石,壓下人的善良。”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時,門外又有一位婦女走了進來,恭聲道:“陛下,鎮妖司統領張順求見。”
“張大叔來了?”
狗兒聞言便要起身,隻是屁股剛離開龍椅,就被身旁眼疾手快的‘玲兒姐’連忙伸手又給按了回去。
“您身體虛弱,剛又咳嗽完,還是彆站起來了。”
婦人剛說完這句話,一個身形消瘦,穿著魚鱗黑甲,外披一件明黃衫的中年男人就疾步來到門外,用擔心的神色看向狗兒。
狗兒向他招了招手,笑著道:“張大叔進來便是,站在門前做什麼。”
鎮妖司統領張順聽到這句話後,才邁步跨過門檻,躬身拜道:“鎮妖司統領,張順,拜見陛下。”
狗兒下意識就要起身去扶,又被身旁的‘玲兒姐’給按了回去,他隻能無奈的笑了笑,道:“張大叔請起。”
張順起來後,連忙來到近前,看向‘玲兒姐’,沉聲問道:“陛下又咳嗽了?”
婦人輕輕點頭。
張順心中輕歎一聲,“常說病魔病魔,狗兒身上的怪病若真能顯出魔像,老夫還能與之拚殺一場,可現在,除了擔憂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他心中想著這些,手上動作卻不慢,從懷中取出一張奏折,遞向狗兒。
“陛下,這是觀海城鎮妖司百戶齊煞玉上的折子,內中記載事情重大,臣不敢擅自決定。”
秦沐聽著畫麵中的這段話,神情不由微變。
“齊煞玉究竟遞上了什麼折子,竟連鎮妖司統領都做不了主?”
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狗兒也接過折子。
原本嘴角含笑的他看完折子後,臉上頓時露出怒意,將折子猛地往前一扔。隨即咬牙道:“秋風來啊秋風來,此人真是狗改不了……”
罵到一半他突然住嘴,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把他自己也罵了進去,隻能氣極反笑,搖搖頭道:“朕原本以為他在天牢中關了三年,能夠幡然悔悟,不曾想他是一點都沒變啊,三年之前賣同僚,三年之後賣舊友。”
“真是給他的祖宗丟臉!”
張順見到狗兒氣成這樣,心中立刻對秋風來起了殺意,想著待會就去取了對方的人頭。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陛下,臣這就親去觀海城,取其項上狗……人頭。”
狗兒聽他這麼一說,沉吟片刻,輕歎道:“還是算了。”
張順霎時就變了臉色,急色道:“陛下,這樣的賊子還留著他做什麼?”
狗兒擺擺手道:“張大叔莫急,秋風來是要殺,但不是現在……我總覺得他不對勁,眼下留著他,或許能給咱們帶來一些驚喜也說不定。”
說罷,看向那個被他扔在地上的折子,想了想道:“至於他折子裡稟報的事情,先準了,等他那位舊友來到皇城後,先送去國子監保護起來,至於他想要的百戶之位,現在鎮妖司裡在哪裡還有空缺?”
張順想了想,道:“鎮妖司現在缺的是旗主,百戶和千戶已經滿了。”
狗兒聞言時心中一動,問道:“我記得觀海城的城主還沒有任命下來吧?”
張順輕輕點頭,道:“自從皇甫洪濤叛離之後,觀海城的城主之位已經空閒了數日。”
狗兒笑道:“既如此,秋風來不是想要當百戶嗎,將觀海城的百戶給他,至於原本的百戶齊煞玉,準她暫領城主一職,順便讓她盯死秋風來。”
“另外,我記得秋風來當年被幾個小子欺負的不行,才被下放到觀海城的是吧?”
張順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沒錯,臣記得是建威、鎮國、龍虎三位將軍的幼孫,以及跟著這幾個小子身旁的幾個功勳後人。”
狗兒笑了笑,道:“他們幾個不是在國子監待不下去嗎?你讓他們去觀海城當旗主,歸在秋風來這位百戶的麾下,對了,我記得宋大哥不是卸甲了嗎?你傳我的旨意,請他挪挪地方,去觀海城當一個城主。”
張順聽到‘宋大哥’這三個字後,好似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麵色不禁微變,目露猶豫的問道:“陛下,您說的莫非是宋人屠?宋王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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