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雲閣宴客廣場之上,人聲鼎沸,摩肩接踵,好不熱鬨。
在廣場的一個角落,一個釣魚老翁,懷裡抱著魚竿,安靜的坐在了竹林底下,心境絲毫沒有受到吵雜的人群影響,閉目養神,等著再有一刻鐘才去宴客樓上赴宴,這時候的他,顧自端坐在那石墩子上。
此人正是常年修習魚禪功的劉伯。
劉伯的驢還是拴在一邊,任由這頭驢在咀嚼著竹林的青葉,劉伯的驢是小雨幫他買的,劉伯的朋友極少,能有小雨這麼一個,便已經是極好的了,所以劉伯一直很珍惜的留著這頭驢。
這時候已經用錯骨易容術改了模樣的小雨抱著手裡的那柄長劍,劍是市集上買來的一般長劍,自然不是那柄引人注目的寂滅劍。
小雨早看到了劉伯的身影,自己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著那角落而去。
小雨隨手薅了路邊一把雜草,緩步走到驢兒麵前。
額頭一撮白毛,驢還是那頭驢,釣魚的老家夥還是那個老家夥,小雨十分欣慰。
總算還是見著劉伯了。
伸手將手裡的草遞到了驢麵前,那驢嗅了嗅,幾口粗魯的嚼了下去。
劉伯心境澄明,早已聽得身邊來人。
“驢,賣不賣?”季如歌站在了安坐的劉伯一側,微笑著問道。
難得開口說話的劉伯,這時候眼神裡晃過一絲喜色,這個中年人不是小雨變化後的模樣,又能是誰?
“驢,要賣,隻是看你能出多少錢了?”劉伯淡淡回道。
季如歌點了點頭,撇嘴道“我不買驢,也就問問。”
他說完,用手裡的劍往劉伯身邊的魚簍子裡探了探,嘀咕道“怎麼,天氣冷了,連魚也釣不著了?我還說晚點一起去找個酒館,煮魚論劍呢。”
劉伯這才笑嗬嗬道“臭小子,可算回來了。”
小雨點了點頭,笑道“嗯,活著回來了,哈哈哈,慶幸的是還沒摔死。”
劉伯又問道“令還了?”
“還了。”小雨嘀咕道。
“走吧,去赴宴。”劉伯緩緩起身。
小雨摸了摸懷裡的邀請函,便是七層樓給的。
排在前七位的殺手都有,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殺手,自然不會和廣場上這群人一起在廣場上喝那粗糙的宴會酒。
排在七層樓殺手榜前七位的殺手,都有樓中為他們安排的單獨的房間,備好了無數美酒佳肴給他們享用。
一人一個單間,房間裡的茶幾上,除了美酒佳肴,還有七層樓給他們籌備的額外的酬金。
至於前三的幾個殺手,還有一次樓主親自接見的機會,可以對七層樓提出一些要求,隻要合理,七層樓都會照辦。
“放榜了!!”
兩人起身的時候,身邊的江湖豪客都興奮起來,看著紅衣美婦端著一卷鍍金邊的黃色卷紙走到了場中,那紅衣美婦正是七層樓大司命白雲。
幾個守將護著她,一路婀娜走向了放榜石板前,但見白雲緩緩將那榜貼在了廣場一麵石牆上麵。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敢妄動,隻等他們走後,這才一擁而上,議論紛紛。
今年的榜一,依舊是那個顯眼的字‘季’!
劉伯和季如歌並沒有去湊熱鬨,而是揀了一側穿廊小徑,兩人並排著,沒有多說話,靜靜的往閣樓去了。
遞過邀請函,他們各自都有一位司儀迎著,指引他們往各自的雅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