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墜珠簾輕紗幔帳內的撫琴雅女依舊在輕聲彈奏著《玉娥郎》曲,琴弦無頓,毫無驚慌之意。
她是相國的近身護衛,也是江湖上少有的用九弦琴作為武器的高手之一。
撥琴的手微微一抬,‘羽’字調高昂,有肅殺之意。
畫舫頂亭之外,護衛已經所剩無幾。
外麵蒙蒙細雨輕輕澆落在船篷上,悄無聲息。
微風輕輕掠起老相國雪白的鬢發,似乎送來了細雨般的愁緒。
畢竟是一人之下的一國之相,什麼場麵沒見過,他依舊賞雨,他斜靠著自己的虎皮絨毛椅,輕輕摸了摸自己掛在拇指上的象骨扳指,隨後淡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幔帳裡,琴聲變得悠揚急促起來,畫舫緩緩飄停在了紅楓岸邊,絲絲琴聲,帶落了一張張紅楓葉,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相國輕輕將手中茶杯落在了案幾上,相國用食指敲了敲案幾三下,隨後將一個覆在茶幾一側的茶杯端了起來,擺到了對麵,緩緩加了七分茶。
幔帳裡麵的女子聽了,會意,撫琴的手慢了幾分,琴聲又變得婉轉細膩起來。
因為她熟悉的知道,相爺的意思,三下表示暫時彆動手。
劍客微微一笑,他何嘗聽不出這琴聲響而不躁,裡麵夾雜著一絲絲內力,足見撫琴之人內力很深厚。
真正的護衛不在外麵,而在幔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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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給了劍客一個眼色,看了看茶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劍客瞥了一眼相國大人給自己倒的茶,伸手拿了起來,抿了一口。
‘說吧,來意!’相國緩緩問道。
劍客問道“興州大澇,民不聊生,皇上撥的賑災餉銀去向何處?”
‘自是拔往興州,由興州郡守發往澇災各處。’相國淡淡回道。
劍客又問‘發往各處?可問心無愧?’
相國皺眉,閉目微微一思量,對著身邊侍女道‘去,把興州郡守給我找來。’
侍女戰戰兢兢的轉身奔了出去。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細雨停了。
岸邊紅楓古樹,依舊偶爾緩緩落葉飄落湖麵。
畫舫外麵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官兵,劍拔弩張。
興州郡守一身蛇服,官帽都戴偏了幾分,順著架在船頭的階梯,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去,一個趔趄,跪在亭子外麵,任由衣服被船板上的積水浸潤打濕。
”
“時候不早了,該收拾東西上路了,再擺談下去,我們今晚可到不了康周城了。”一側‘薑詣’抖了抖自己的酒葫蘆,已經見底,緩緩起身嘀咕道。
瘸老徐聞言,急忙斷了說書的興致,對著俞流飛道“哎呀,不說了不說了,這一說書,興致上來,可忘了時辰,耽誤了事兒,走,走走,咱們繼續趕路。”
俞流飛眉頭縮成一坨,正聽到精彩處,徐伯卻不說了,撇嘴道“哎呀,徐伯說說,後來怎麼樣了!!!說說”
劉伯跟著站了起來,嘀咕道“好了,臭小子,這一段‘停雨落葉問州官,能安天下否’遍地說書匠人都會,等後麵你到了康周城,自己去茶館聽去,先趕路要緊,我可不想風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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