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院子乃是農家民宿。
其左右兩側均是住宿的大院,可打尖兒也可住店,可短住也可長租,隻是海鷗島地處南海藍雲列島,離南嶺郡遠,並無典當行,所以他們多數做生意的人家隻收銀子,不收銀票。
獨孤詣、劉伯、瘸老徐他們先前南來此地的時候,便知曉此事,所以備足了銀兩,一口氣花銀子租了這章家院子右側大院一年的時間。
這一趟去接應小雨一行,劉伯又去官典行兌了不少銀子,以便大家在島上花銷。
眾人安頓好小雨和秦霜兩個傷者之後,這才閒下來準備用晚飯。
瘸老徐招呼主家老章給眾人備了一桌好酒好菜,院子裡點了燈籠,加上五月十三近月中,天上星月明亮,便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擺了一桌,也好為眾人接風洗塵。
“來來來,菜齊了,大家坐!”瘸老徐從老章手裡接過最後一道清蒸大蝦,隨即招呼封弈、離珞、劉伯坐下。
“徐伯伯,小雨他們吃什麼呢?”離珞皺眉問道。
瘸老徐微微一笑回道“離姑娘彆擔心,我讓老章給熬了海鮮粥,放砂鍋裡備著呢!他們啊,什麼時候餓了,隨時都可以吃。”
“哦,多謝徐伯伯。”離珞抱拳道。
瘸老徐擺了擺手,嘀咕道“得了,得了,釣魚撈和封弈老兄的朋友,便是我瘸子的朋友,都否客氣了!來來來,大家坐下咱們開吃。”
“對了,離姑娘,你暈船得厲害,現在可好些了?可彆沒胃口吃這一桌子好酒好菜呢!”瘸老徐打趣道。
離珞笑嗬嗬回道“這倒不用徐伯伯擔心了,我現在可胃口好著呢。”
劉伯素來寡言少語,虧得有徐建這個話匣子在,嘻嘻哈哈的,為大家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酒過三巡,封弈對著瘸老徐問道“老瘸子,獨孤老兄的事情,該說說了吧!”
瘸老徐啃了一口手上拿著的大雞腿,又是一口老酒咕嚕嚕灌了下去,這才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水,回道
“說,這就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封弈老哥,你和那無計道人,還有衛長吟,加上我家老爺,你們合稱天下四傑;可論交情,隻你、無計老兒和我家老爺最為熟悉不過,話說我家老爺平生最喜便是浪跡天涯,行俠仗義,這一點封弈老兄你是知道的!
可我家老爺和你們多年未見,這一彆已經怕是已經七年有餘了吧!”
封弈皺眉嘀咕道“可不,當初說好的,獨孤詣那老小子得隔上一兩年,便要帶上好酒都來我對弈穀喝上一天的,便是七年前開始,這老家夥便沒再來過了,我這德行,你是知道,懶習慣了,後來聽說是出南海玩去了,便沒多打聽他的下落,難道這中間另有隱情?”
一側離珞好奇,怔怔盯著瘸老徐要聽他講過往故事,劉伯早已知曉,便顧自慢條斯理的吃著桌上好酒好菜。
瘸老徐聽了封弈疑惑,隨即點了點頭,正色回道
“且說我家老爺七年前來這南嶺郡遊玩,得知南嶺郡守杜文知乃是個魚肉百姓的昏官,欲除之而後快,可當我家老爺殺上南嶺郡衙的時,卻被一個老和尚所阻攔,這老和尚喚作慧能。
說起這慧能老和尚,他可本事不低,竟然憑借一根鐵棍竟然能和我家老爺打成平手,後來經過我家老爺調查發現,這慧能老和尚曾經在嵩山少林寺偷學過諸多絕學,其天資聰穎,練就了一身好本事,可其苦於少林寺的追殺,便隱匿在了這南嶺珞珈山多年,其偷學的本事也已經大成。
慧能老和尚之所以守著保護那南嶺郡守杜文知,是因為那杜文知乃是老和尚的私生子,這兩父子都不是什麼好鳥。
我家老爺和那慧能老和尚本事不相上下,便誰也不能殺了誰。
無可奈何之下,我家老爺隻能找機會偷襲他們,誰知那慧能和尚防範意識極強,我家老爺很多次都沒得手,隻得一次又一次的偷襲。
久而久之,那慧能和尚和杜文知被搞得寢食難安,慧能和尚最後便提出了和我家老爺打賭的要求,慧能聲稱觀雲島上有一處迷林喚作詭譎峰,乃是一處隻進不出的詭異山穀。若是我家老爺能解了那迷林之謎,做到可隨意進出詭譎峰,那慧能老和尚便和他那私生子杜文知一起任我家老爺宰割。
那慧能老和尚說了,他便能在那詭譎峰進出自如,若是我家老爺也能,那算我家老爺贏了,隻管取他們父子首級。
就這樣,他二人打賭,慧能先入了詭譎峰,隻一日便已經出來,之後輪到了我家老爺,我家老爺這一進去,便是被困了七年。
直到去年年末,我家老爺才誤打誤撞出來了一次,去年我家老爺回了中原,原本是要讓無計老道跟著一起來破了這局的,可無計老兒裝孫子,說什麼已經歸隱山林絕不出山,隻給了我家老爺一本什麼《河洛局》的破書,讓我家老爺自己參悟去。
我家老爺在慧能和尚手上吃了癟,又帶了我和小漁子一道南來,又準備去詭譎峰去,我們哪裡看得懂無計老兒他那神神道道的鬼書。
到了觀雲島之後,我家老爺非說他已經看懂了那《河洛局》的書,交代我們兩守在外麵,自己又帶著那《河洛局》的書鑽詭譎峰迷林裡麵去了。
這不,轉眼便是幾個月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哎,傷腦筋,傷腦筋勒!”
封弈聽到這裡,皺眉道“這倒是獨孤老兄能乾出來的事兒,他這人啊,就是這兒太一根筋兒了些”封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子處,繼續嘀咕道“他那一身本事加上你和劉兄,何嘗不能直接殺了那慧能和尚?非得認死理,他這人啊,就是不服輸!什麼破迷林,不進去了便是,人呀,得學會變通!”
徐建端酒,“得,我就覺著你和我對脾氣,什麼都按規矩來,那也太憋屈了些!走一個!”
封弈點了點頭,端酒而飲,一飲而儘。
離珞在一側聽了他們的對話,驚得瞪大了眼睛,疑惑嘀咕道“那獨孤詣前輩此去不是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來了?”
“可不就是嘛!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給了老章一年住宿的錢,這右邊大院我們兩都包下來了,先住個一年再說!虧得封弈老哥讓玉淩宗飛鴿傳書給他們周處郡分舵,通知讓我們來支援你們!這下好了,把你們接過來之後,我們在這島上也算有個伴,能夠熱鬨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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