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賈聞言一笑，酒桌談也行，連吃帶喝容易拉近距離，酒後自製力差容易失控，看來苟德柱很是動了一番腦筋，他順勢答應。倆人來到院子裡，啤酒烤串兒小菜都準備好了，苟德柱把黿寶兒小心的放在一張小桌子上，自顧自的開了一瓶啤酒遞給他，又給黿寶兒開了一瓶倒上，最後才給自己開了一瓶，悶了一口把酒放桌子上，點上煙開始烤串。
陸仁賈見他不說話，喝了口啤酒開口了“你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沒等他說完苟德柱就給打斷了“彆扯那些沒用的，信息差存在，但我不是傻子，你六叔那個陸尋申是坐忘道，你就不是了？”
被戳破身份也沒驚訝，反問了一句“你怎麼發現的？”
苟德柱都懶得解釋，懶洋洋的吐出倆字“返回”就再也不言。
陸仁賈了然，他能用他六叔留下的法門法器儀軌，破綻太大了，他也沒想掩飾，被發現有故意的成分，苟德柱能發現很正常。
既然被發現了，很多事就得換個說法了。他又喝了一口啤酒，放鬆了坐姿，看著苟德柱烤串，兩眼沒有聚焦，慢慢道
“我一家都是坐忘道，嚴謹的說是坎字門，我們這一門的根本道是【上善若水】，你應該也知道了，坐忘道的法門是比洪荒更久遠的盜門遺存法門。”說到這裡他自嘲一笑，自顧自的悶掉剩下的啤酒，又給自己開了一瓶，在手裡轉著酒瓶繼續說“沒想到對於我修習了三十幾年的法門，你知道的比我都多。”
“坐忘道的法門很強大，隻要【名】之後近乎無所不盜，但實際上因果太大，盜是因，就要還果，就如現在的高麗貸。盜門都被因果整的道統滅絕隻剩殘法，我們這些修殘法之人一麵尋找避免因果的外道法門，一邊嘗試通過不同的分支道法來控製因果的同時提高修為避免反噬。在探索的過程中因為各種原因分為了好幾支。根據不同的根本道，各在八卦裡取一字為號。比如我家這一隻就是可盜而不盜，以利誘人，用公平交易嘗試替代強取豪奪。”
苟德柱聽他說了一堆，冷笑了一聲，翻了翻烤串撒上調料，然後幽幽道“你上墳燒報紙騙鬼呢？你六叔用的是什麼術法？那叫公平交易？”
陸仁賈也不轉瓶子了，很煩躁的一口悶掉，扔掉瓶子後又開了一瓶，衝苟德柱示意，倆人一起喝了一個，然後吐氣開聲“我也很他媽的鬱悶，我這一門對人的心性要求很高，入門挑水劈柴做庶務就得用九年，九年後心性通過考驗的孩子才有資格修道法。更要命的是坎字門的道法對心性悟性有雙重的要求，所以我這一支能修道的人最少，很多人都是磨練九年心性卡在入門，即使入門了進境也很依靠悟性或者奇遇。我六叔過了庶務關但是悟性一般，進境緩慢，所以30年前轉投彆的支脈。”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坐忘道各支脈或者說各門之間關係並不好，做的都是坑蒙拐騙的事兒，不那麼容易相信同行。”說完他自嘲一笑繼續“但是我們坎字門是最受歡迎的一隻，除了我們注重心性修煉之外，其他支脈很歡迎我們這一脈轉投，因為有了心性修為之後轉修其他支脈的法門進境會突飛猛進。”
苟德柱忍俊不禁“這是把你們當後備人才基地了？”
他苦笑一聲“還不止，他們甚至把考驗過體質的孩子送過來，讓我們當弟子培養。但年輕人嘛，年輕氣盛，哪有那麼容易吃苦中苦？很多都是熬過心性關就轉投支脈。”
苟德柱對他的故作受傷沒有絲毫憐憫，直接拆穿“憑給支脈進行弟子的初級培養沒少賺吧？畢竟這算是‘公平交易’對吧？”
陸仁賈沒有絲毫被拆穿的尷尬，繼續講他的故事“我六叔轉投的什麼支脈他沒說，但是回來之後一身術法高深莫測，代價是因果幾乎失去控製，所以…”他看了眼苟德柱“你是他的鋌而走險。”
苟德柱聽這話就煩，丫個老逼登自己做的孽惹了因果，結果拿自己做祭品鋌而走險？
估計陸仁賈也覺著當著受害人的麵去給犯罪嫌疑人辯護有點兒不做人，但是事兒還得說“我後來查過了，他先是盜了簽約本裡簽約者的諸多【名】，對你最開始他隻是用了顛陰倒陽的術式種了一道寤中生尤，結果你硬扛過去了。爾後他盜取其他的簽約者開始獲得陰魂、煞氣和諸多異界物品，就開始給你不斷加碼。據我查探他的施術痕跡，起碼給你上了惑魂咒、散魂奪魄咒、五行傀儡咒、鎖魂釘，甚至還上了一道五行祭天法。”
苟德柱聽著一個一個術法名稱都懵了，好家夥，老逼登直接給老子上連招是吧？多大仇啊打算直接給爺一回合帶走？
他沒罵街，但是不自覺的提高了音調“給我解釋一下術法效果？”
陸仁賈不厭其煩的解釋“寤中生尤是盜取祝由術後開發的一種術法，寤就是睡覺，也有噩夢的意思，尤則是詛咒。這道術的效果是讓你睡覺的時候產生詛咒，根據不同的施術因果產生不同的效果，你是夢裡被泥頭車撞的魂飛魄散。這道術有自我強化的效果，隻要詛咒不生效或者術不解就會一直生效。”
“至於惑魂咒，其實就是潛意識誤導，讓你的認知產生異常。”
“散魂奪魄咒，人有三魂七魄，死後三魂歸天七魄入地，散魂奪魄則是當你三魂歸天之後將七魄鎖死在身體裡，以魂控屍。”
“五行傀儡咒是借五行之力強化屍體的法門。”
“鎖魂釘比較陰毒，是把本該歸天的三魂鎖住，配合五行祭天法把三魂當祭品來祭天。”
苟德柱耐心聽完解釋沒爆炸，他喝口啤酒然後吐出核心疑問“顛陰倒陽呢？”
陸仁賈有點兒糾結，借著喝啤酒拖延時間，但又一想大概率最後還是得實話實說，索性直接開口“道自有其運行的法則，顛倒則是逆亂，以這個術式施展的術法是為了逆亂因果。”
苟德柱沒聽懂，也沒接茬，等著他繼續解釋。
陸仁賈放開了“他打算拿你的三魂祭天，七魄替換到他身體裡替他承擔因果，而他要奪舍你。對他來說這就是完美的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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