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如鯁在喉,臉色難堪至極。
但是卻無法將心中的怒火給發出來,隻能乾笑著回到“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看著上一世一直是自己心中偉岸的男人,周黎晚隨手將還沒收拾好的衣服丟在床上,然後直接躺下。
周建國是典型的男權主義,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男人是天,說話說一不二,絕不允許有人反駁。
即使是在大城市裡念的大學,可是這種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但是在取了媽媽這個豪門家的小姐後,為了得到嶽父的經濟支持,他不得不對媽媽言聽計從,做個“三從四德”的好老公。
在身份地位上的壓製多年以後,好不容易自己的事業有所成就,老婆也死了,沒想到她的女兒又開始處處掣肘著自己。
他又再一次地感受到先前的屈辱,所以他就將自己多年以來的憋悶全都發到自己身上來了。
這也就是周黎晚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喜歡自己的原因。
直到今日,她才豁然開朗。
周黎晚漆黑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豆大的淚珠就這樣順勢滑下。
下一秒,她坐直身體,一把抹乾淨鬢角的淚漬。
拿出手機給沈南州發著短信,昨天知道沈南州出差後,她就找外公要了號碼。
青蔥似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舞動。
“親愛的小舅,羊城天氣悶熱,濕氣大,一定要記得讓助理在房間裡放好除濕機哦~”
發完短信後,周黎晚這才繼續收拾著散亂的行李箱。
羊城,剛連夜突擊檢查完下麵的工廠,早上才到酒店的沈南州不耐煩地扯開領帶,直接往地上一仍。
走進浴室前,看到那條短信,眼裡的嘲諷在著隻有他一個人的房間內,肆無忌憚地流淌著。
她不過和其他人一樣,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拚命對自己好。
可是一旦知曉那件事後,就避自己如這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一般,連呼吸同一空間的空氣都會覺得惡心。
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對自己示好呢?
清爽的水自上而下的劃過沈南州的每一寸肌膚,小水珠不停地在起伏的肌肉線條上遊走,最終砸向地麵。
可無論他衝洗多久,身上那股陰鬱的氣息還是異常濃鬱。
周黎晚第三十二次檢查了靜靜躺在自己身側的手機,可是居然兩個小時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上次送的早餐也是,沒有絲毫反饋,人就直接去出差了。
難不成他在躲著自己。
周黎晚腦中哄地一閃,臉頓時變成了苦瓜。
知道自己的這位小舅高冷,難以親近,但這也太難了吧。
周黎晚有些喪氣,爬起來走向浴室準備衝個澡。
那邊管家突然找來,說是徐家父子登門道歉,周建國讓自己趕緊下去。
徐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