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來的人不簡單,竟直接帶了一群捕快上任。
人群中,陸凡臉色微變。
從隨行的護衛裡麵可以看出來,有些人的氣息非常綿長,吐納法修煉有成,已經達到二級甚至三級武者的標準。
看來,空缺下來的幾個捕頭的位置,人家縣令是已經有了決斷。
有人忍不住地壓低聲音道:
“強龍入駐。”
“看來我們灃水鎮原來的人馬,是入不得人家的眼咯。”
“張捕頭一走,我們就更加的群龍無首,唉……”
眾人毫不唏噓,心情越發沉重和複雜。
張林捕頭、秦召捕頭與鎮長來到車隊前,拱手抱拳:
“屬下!特來迎接上官!”
鎮長直接轉為灃水縣主簿,其它人等待最新任命,在縣令麵前自然是恭恭敬敬。
唯獨張捕頭還比較灑脫。
簾子掀開。
一位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從裡麵彎身出來,五官端正,留有寸須,相貌堂堂,表情也還算溫和,隻是視線落到一群官員身上的時候,特地在張林捕頭身上頓了頓,直起身子,走下來的時候,神情嚴肅了幾分。
“……”
陸凡暗感不妙。
果然。
這位新上任的縣令,直接來到了張林捕頭麵前。
張林捕頭與之平視。
縣令盯著張林捕頭的眼睛,緩緩開口道:
“本官,陳傑,陳是梧州郡陳家的陳,傑是人傑地靈的傑,昨天下午,接郡府通知,來灃水縣上任,任職縣令,當這一地的父母官。”
張林捕頭原本不亢不卑的身形,在聽到陳傑名字的一刻,微微顫了顫,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聲線也跟著輕微地顫抖起來:
“您是,梧州郡陳家排行第五的陳傑屯長?”
“張林捕頭耳目果然靈便,知道本官呢。”
縣令陳傑微微一笑。
陸凡微微歎息。
梧州郡陳家,是天南王朝的八大世家之一。
屯長,是軍隊裡的職位,相當於一營的營長。
這位新上任的縣令背景很硬!
光是家族這一塊,就足以讓張林捕頭彎下自己的硬骨頭。
這就好比在一個縣城裡的小副處突然遇到紅色家族空降下來的角色,僅僅隻是靠一個名字,就能把人釘得死死的。
“但是張林捕頭你給本官的印象,可是不好呢。”
陳傑當著眾人的麵,不緊不慢道:
“本官第一次出任縣令,還沒見到自己的百姓,就聽到消息,縣城差點被攻破,衙門死傷慘重,百姓傷亡近百,逼得本官不得不臨時從屯裡抽調人手準備接手一個爛攤子,還動用了緊急手段通知家族,重新安排灃水縣總捕頭的人選。”
此言一出,城門口所有官員、捕快齊齊汗流浹背。
張林總捕頭的職務,竟是陳傑親手拿掉的!
張林當眾受辱,身體小幅輕顫著,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很多,在陳傑的目注下緩緩跪倒,聲音痛苦:
“下官!知!罪!”
灃水縣第一任縣令陳傑,上任伊始,就在城門口給了灃水鎮原來一班人馬狠狠地上了一課。
在灃水鎮向來說一不二威望最高的張林捕頭,在陳傑麵前,宛如可以隨意碾壓的螻蟻,三言兩語,屈膝跪伏認罪。
人群靜得厲害!
也不知是被陳傑的官威所懾,還是被其背後家族底蘊名望震懾,此刻無人敢出頭替張林說話。
陳傑雖然霸道,但他的一番話也不無道理。
接下任命的當天晚上,縣城幾乎被攻破,若非神捕營的高手路過,他接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救火賑災,這種事情換作任何一個官員都是難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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