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司語畢竟是北城家族教育出來的,眼界視野和交流能力比這些窮苦百姓的孩子強出很多,也知道這些人需要什麼。
從改名到開場的內容,都點在了九位少年最關切的點位上。
陸一到陸九,九名少年豎起耳朵,注意力完全在北城司語的身上。
北城司語語氣真誠:
“根據衙門卷宗顯示,過往狼山宗餘孽在擄掠少年少女,幾乎都在十三歲到十六歲之間,帶在身邊苦修數年,然後把你們這些人訓練成隻知道複仇的死士,對朝廷複仇!”
“為了控製你們,狼山宗餘孽通常會把以你們至親的鮮血,凝練一種邪惡的血咒,封鎖你們其中的一魄,讓你們失去記憶,失去親情,變得越來越無情,更像一把武器。”
九位少年臉色慘白。
不是因為身中血咒被封一魄,而是因為,這種血咒的引子,是需要用他們至親的鮮血為引子。
這就說明……
他們的親人,很可能已經在他們被擄的時候,已經被狼山宗餘孽屠戮。
“……”
九位少年,不由自主地擰緊了拳頭。
但是麵上並無太多激動的情緒。
這就是一魄被封鎖帶來的影響。
血咒,已經影響到他們的行動。
聽到這裡,陸凡微微側目,第一次對北城司語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覺。
看來北城司語是真的很重視那位晴柔姑娘,否則不會暗中做出這麼多的調查,每一句話,都在步步為營地點撥,將九位少年安排到狼山宗餘孽的對立麵。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再見到狼山宗餘孽,這些少年可能會非常冷靜地一邊靠近,一邊把刀劍送進對方的胸膛。
北城司語有這份心智,在郡府衙門完全可以站得住腳了。
不過。
北城司語的表現不僅僅於此。
北城司語繼續道:
“我谘詢過郡府衙門的老人,像這種血咒,其實是可以逆轉的,你們被封鎖的魂魄,可以被釋放,重新記起你們曾經的過往,找回你們本來的名字。”
此言一出,下麵九位少年呼吸變得急促。
誰願意活得渾渾噩噩?
誰不希望找回失去的記憶和人生?
北城司語點出的東西,恰巧是他們所有人的追求和夢想。
“什麼辦法?”
有人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北城司語肅容解釋道:
“這種血咒,是利用至親的鮮血為引子,強行封禁魂魄,在你們完全陌生的環境下,一點點消磨你們的記憶……時間超過十年,你們就將失去曾經的一切,但是隻要找到你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回到你們熟悉的環境下,血咒加諸在你們身上的枷鎖就會慢慢鬆動。”
九位少年一聽急了:
“北城大哥,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根本不知道家鄉在何處,怎麼可能再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是啊。”
“除非把狼山宗長老狼梟找出來。”
陸凡記住了這個名字。
狼梟。
北城司語拍胸脯,露出笑容:
“光是靠你們自己的力量肯定不行,但是有我在,我是紫陽郡郡府衙門捕快,可以幫你們尋找線索!就算我不行,還有我們家大人!我們家大人可是衛捕營四檔頭,號令之下,紫陽郡的巡捕都得聽令,消息靈通,神通廣大,肯定會有機會幫你們找回原來的身份。”
聽到這裡,陸凡哭笑不得。
這小子。
給人畫餅呢。
他甚至猜到北城司語後麵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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