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感覺到，贏總管就在官道上，距離自己不超過二十丈。
隻是……
對方的位置明滅不定。
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
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無跡可尋，無處不在。
就感覺是馬拉鬆比賽的時候，自己在非常認真地跑最優化路線，而對方卻是一路彎彎繞繞個不停，偶爾還帶往回走的——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厲害！
陸凡心頭暗凜。
出城後，官道上的人漸漸稀疏。
陸凡這才發現了贏總管的位置。
後者的身影比《雲步》巧妙詭譎許多，身體仿佛融入在黑暗之中，習慣性地出現在官道路人的影子裡。
被尾隨利用的工具人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包括地麵，也照見不到贏總管的影子。
直到陸凡的附近範圍沒有人……
贏總管索性出現在陸凡的影子裡。
陸凡一陣毛骨悚然。
有種大白天見鬼的感覺。
也幸虧是白天！
晚上，一般人可能遭不住。
贏總管察覺到陸凡的異常，這才解除了影子的狀態，出現在陸凡的身邊：“你的《感知術》境界也不低了，竟然可以察覺到本官的存在，不錯，有了這門術法，我就不用擔心你在京都被人暗算。”
“總管大人，京都有神捕營和禁軍守衛，也危險嗎？”
“嗬……”
贏總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在紫陽郡城內，不就遭遇過兩次襲殺事件？”
“京都，天子腳下，不一樣啊。”
“說是這麼說，但是京都的超凡者同樣很多，權傾朝野，皇親國戚，宗門天驕，彆國使者，都不在少數，京都又有這麼大，類似寶塔街這樣的地方，可不在少數。”
陸凡聽得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追問：
“京都的人奴市場，比紫陽郡的更嚴重？”
“我們天南王朝還算安寧的，平靜幾十年了，王朝之外，宗門屬地相互攻伐，屬地百姓逃難的逃難，尋求庇護做生意的……還有其它陷入戰火國家的難民，沒有籍貫身份，入境即為奴！財帛動人心啊。”
贏總管語氣平淡。
說到這裡，他瞥了陸凡一眼：
“人奴市場帶來了很多的利益，但是也容易引發許多問題，譬如死士、殺手、流寇、強匪和許多常規的犯罪問題，陛下早想根治，但是又下不定決心，這次，你在紫陽郡，倒是開了個好頭，皇宮禦宴的時候，陛下應該也會問到這件事情，你要有心理準備。”
“多謝總管大人提點。”
陸凡致謝。
贏總管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把持京都最大人奴市場的是八大世家，這裡麵牽涉到大量的文武官員和皇親國戚，也牽涉到大量的超凡者和普通武者、符師的力量，包括一些平民百姓，也在裡麵有自己的利益，你最好仔細斟酌。”
贏總管提醒陸凡：
“在紫陽郡這個小池子，你能做到這一步，畢竟跟你的身份和影響力有關，但是在京都，這個身份弱如螻蟻，該謙虛的時候注意謙虛，不要盲目出頭，你是我們神捕營最看好的年輕神捕，未來前途無量，彆鑽牛角尖。”
“屬下知道了。”
陸凡點頭表示明白。
但很快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陛下這次召屬下進京，主要應該是詢問寶塔街的模式能否搬進京都……在紫陽郡推行這一模式，屬下已經感受到全城商戶的抗拒，如果是到京都推行……阻力隻會更大。”
“你明白就好。”
贏總管露出一絲笑容：“其實現在，已經有人準備效仿你，在京都聯手打造寶塔街製造噱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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