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體會了從雲端到螻蟻的巨大落差。
生不由己。
死亡隨時隨地籠罩!
在不能動用術法,無法飛行,甚至連眼睛都不敢合上,一身骨頭都快散架了,終於跑了回來。
不少人在舊神關之外就癱軟下來,四仰八叉倒地不起。
因為從邙山返回的人群,都必須留在這裡,等待舊神關方麵的甄彆,確定沒有邙山南的奸細混入邙山北。
九級黑暗符師都是提前一步靠近舊神關,並且已經進了舊神關。
這些人裡麵,有的甚至已經完成了解毒,恢複部分器量,在城頭俯瞰城外的一群難民一樣的同伴,眼裡充滿了同情和高高在上的複雜心態。
“人,越來越多了。”
“甄彆就免了。”
曲帝站在舊神關的城頭上,居高臨下俯瞰著城外越來越多的‘難民’,神色平靜,道:
“把解毒的藥水送下去,讓他們儘快在城外恢複器量,然後重新投入戰鬥。”
曲帝也知道這麼多的人裡麵,肯定難免會有邙山南的耳目,畢竟那邊的易容手段了得,所以索性杜絕這些人入城。
此消息一出,外麵的不少黑暗符師都敢怒不敢言。
藥水送到手裡,一個個就在城外開始恢複器量。
數十萬黑暗符師,就跟數十萬紮堆在一起的難民一樣,說不出來的淒涼和狼狽,臨近入夜,一座座篝火升起,仿佛十萬聯營。
人群裡,有不少三五成群的小隊,安安靜靜的恢複器量。
有人找到曲帝:
“長老。”
“劇毒特性已經完全分析出來。”
“藥水已經都送到所有人的手裡。”
“最多三天時間,我們就能重新進攻邙山。”
“嗯。”
曲帝點了點頭:
“吩咐下去,再多準備一些藥水……讓下麵的人,人手準備幾份。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戰場上就能解毒,不至於又被人攆得雞飛狗跳。”
曲帝的大心臟還是很強的,遭逢全麵的慘敗,陣亡隕落四位神明,都沒有生氣。
蛇沁就站在曲帝身邊,至少對曲帝的強者心態和養氣工夫很是佩服。
梅不囂拱手回稟:
“長老。”
“我們可以炮製更多的藥水,以做預防,但是,這種劇毒非常的棘手,它們通過水、水汽散布充斥整個戰場,我們的人除非時刻調動力量抵擋外界水汽、劇毒的入侵,否則,就有再次中毒的風險。”
曲帝聽出他話裡的擔憂,皺眉問道:
“難道就不能夠琢磨出針對性的解藥,徹底解決這種劇毒?”
“……”
梅不囂搖頭:
“屬下隻能對症提出臨時的解決方法,想徹底的一勞永逸,我們需要投入更多的時間精力,短時間內,屬下做不到。”
“所以,即便我們重新進攻邙山,我們也不可能準備足夠的藥水,支持這一次的打仗,無法支撐到紫月期結束?”
曲帝問梅不囂。
後者緩緩點頭:
“長老明鑒。”
“……”
曲帝的臉色第一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遠眺南方,目露思索之色,道:“不愧是能夠輕鬆破了本座陽謀的高手,果然有點手段。”
“前期布置大量的手段,挖一個巨坑,引我們進場深入,然後用特殊的劇毒瓦解我大軍的戰力。”
“毒性發作,全麵絞殺。”
“超凡精怪補刀。”
“的確是一勞永逸,解決今年紫月期危險的良策。”
“本座……”
“這是又要敗一局呢。”
曲帝雙手撐著城頭,臉上流露出耐人尋味的遺憾和冷笑。
“沒想到繼嚴北望之後,又冒出一個很不錯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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