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的威脅,安福麵上並無半分慌張。
安福冷哼一聲,朝前走了幾步,對上王振噴火的目光,不屑道。
“咱家如今可是靠著一手紅丸,深得聖寵,你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廠公,能大得過皇上不成?”
反了!反了!
王振氣的氣血上湧,指向安福的手指直哆嗦。
“你……”
見時候差不多了,安福一改常態,抬手將王振的手指壓下,笑眯眯道。
“不過,廠公既然親自來了,咱家自然要賣廠公三分薄麵。此事想讓咱家辦妥,也不是不行,就看廠公的誠意有多少了!”
見他的態度軟和下來,王振心中的火氣也消散了不少。
還以為幾日不見,骨氣見長。
如今看來,也不過就是個貪財之人,不足為懼!
不過,本來丞相大人也就給了他銀子,托他辦事。
此事也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王振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大方地斂了斂袖子,輕哼道。
“既然如此,那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說個數便是!”
口氣如此之大,想必是有備而來。
既然如此,他還客氣什麼?
安福的眼底迅速劃過一抹暗色,將食指伸了出來。
見狀,王振麵露鄙夷,禁不住嗤笑了一聲。
“一萬兩一人,你這老閹狗心可真夠黑的!”
安福連連搖頭,邪笑著解釋。
“廠公怕是誤會了,咱家說的是十萬兩一人!”
多少?
十萬兩!
聽了這話,王振直接蹦的三尺高,指著安福的鼻子大罵出聲。
“十萬兩一人,你怎麼不去搶?你這閹賊,是不是誠心要與咱家作對?”
安福也沒辯駁,不屑地擺了擺手,出言趕人。
“既然廠公不願出銀辦事,那便請回吧!反正多的是願意給咱家塞銀子的人,也不差廠公這幾十萬兩!”
“畢竟這年頭,誰不想借機往上爬一爬,活得更有尊嚴些?”
說著,他就要轉身去擺弄自己的丹爐。
王振氣的胸脯上下劇烈起伏,偏偏又有求於他,得罪不得。
丞相大人一共才給了他五十萬兩銀票,讓他找安福辦成此事。
當時,他還當著丞相大人的麵,打了包票的。
本來他以為靠著廠公的身份,安福再怎麼著也得給他幾分麵子,二話不說將此事給辦了。
這樣一來,五十萬兩便儘數歸他所有了!
哪曾想,這安福竟然是個硬茬,壓根不受控製。
要真按一個人十萬兩來算,那二十多號人,便是二百多萬兩。
沒賺著分毫不說,還要倒貼一百多萬兩!
王振恨得牙根直癢癢。
可這事他都已經大包大攬過來了,要是辦不成,到時候丞相大人知道了,定會大怒。
正如安福所說,他不過就是個小小廠公,豈能承受丞相大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