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翁德利驚恐的目光中,朱肥令人撤下廷杖,換上來的,卻是一個小小的指夾,以及一把長凳。
他的心中立刻升騰起一絲不安。
這是?
刑具!
“朱將軍,這是要乾嘛,廷杖打一打就可以了嘛!”
朱肥一臉無辜,攤手回應道“陛下也是親自下令了,是要嚴格按照程序走的。”
“末將也不能不遵守不是?在我錦衣衛的邢供中,夾手指、老虎凳等都是核心要素呀!”
“翁公子,冒犯了!”
說完,他直接向左右遞去一個眼神,兩邊錦衣衛上前,立刻用起極刑。
“啊”
驚恐慘叫傳徹在大殿每一個角落,旁邊的翁老爹看得觸目驚心,老臉慘白。
“陛下,這對於德利來說,有些太過分了吧,畢竟這些東西,都是用來逼供重刑犯的。”
“重刑犯?”秦鈺挑眉不悅,“兜售科考試題,觸及大夏立國根本,這不是重刑犯還是輕刑犯嗎?翁大學士,您兒子的罪狀,比你想象的更要多!”
“朱肥,給朕繼續!”
足足進行了半個時辰慘烈的折磨之後,翁德利已經被整得不成人形,癱跪在原地,目光呆滯,嘴角流淌出口水。
嘴中隻是在重複的喃喃自語。
“小人都說,都說。”
見他意識已經不清,朱肥知道,這才是逼迫犯人開口的最佳時機,帶著些不容質疑的口吻,他厲聲喝問起來。
“說!必須一字不漏,否則再次行刑!”
這些刑具,都是用來給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的,而用到了這細皮嫩肉的翁大少爺身上,簡直是降維打擊!
果不其然,翁德利將試題泄露的來龍去脈全盤招供,完全無所隱瞞。
旁邊的翁同和聽得是膽戰心驚,心怒之餘,還在思索一會兒如何給皇帝求情。
朱肥卻在這時繼續追問起來。
“你說翁大學士手下的黃世仁在其中配合你,他又憑什麼配合你?”
意識模糊的翁德利下意識便回應著。
“他不敢不配合,因為在那日,我引誘他來到翁府之上,灌醉下藥之後,強女乾了我妹妹翁迎春,隨後用此事做以要挾”
“什麼!!!”
一旁的翁同和聽得如遭雷劈,呆呆站在當場。
如果說這些話是由旁邊鄭伯倫口中說出,那還會質疑一下真實性,可是,這些都是他親口說得啊!
這些話不光是他,就連是考場中所有人都聽到了。
當即,原本肅穆的考場轟然炸了鍋。
誰都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人會做出如此畜生之事!
而且,做出此事的人,還是當今文林之領袖,道德之楷模翁大學士親生兒子做出的!
翁同和再也不淡定,兩手一抹,徑直衝上前去,對著這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兒子兩手開工。
啪啪啪!
“畜生,孽子!”
“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秦鈺強忍著笑,卻是上前連連阻攔。
“翁大學士,你冷靜一些,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