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劉禦史都逼著要朕當場審卷了,朕要是不同意的話,豈不是會讓人罵朕昏君嗎。好了,宋學士,今日你便讓朝堂諸公來審一審這三人有沒有資格當這前三元吧。”
秦鈺看向宋正濂吩咐道。
宋正濂先是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便反應了過來。
陛下這不是要否定張亭玉他們三人,而是要讓司馬烈來承認三人前三元的成績。
於是他趕忙取出了三人的考卷。
“陛下,這便是前三元的答卷,朝堂諸公若有異議,還請當場評判。”
宋正濂說完便恭敬的將手中的答卷交給了安福。
“陛下,您要看嗎?”
安福將考卷奉到秦鈺眼前。
“朕懶得讀,朝堂諸公不是要審卷嗎?那你就當著諸公的麵念出來吧。”
“是。”
安福這才轉身,翻開了手中的考卷。
而他抽出的第一張答卷便是狀元張亭玉的答卷。
隨後他緩緩將答卷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這答卷自是改過的。
不然的話,他們提出的那些稅製改革之類的提議一旦曝光於人前,隻怕要引起不小的非議。
聽著安福的念讀,一眾朝臣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都暗自搖頭。
這張亭玉寫的全是馬屁之言,在他的文章之中,秦鈺一躍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聖君。
不僅如此,他還提出了種種建議秦鈺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用以享受的荒唐之言。
這種文章若放在平時,在他們看來連擦屁股紙都不如。
隻不過直到安福念完,都沒有人跳出來評鑒。
現在一眾大臣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文章之上。
他們都在觀察著司馬烈的反應。
到底要不要選這三人做前三元,全在司馬烈一念之間。
見沒人說話,秦鈺微微一笑。
隨後他便看向司馬烈。
“丞相,這文章你覺得可當得狀元之名?”
聽到秦鈺指名道姓的要自己來評判文章,司馬烈麵露猶豫之色。
這文章他要是不評,那這三人就做不了前三元了。
可他要是評議了,那天下人豈不是都會當他與這昏君一般昏庸荒唐了嗎!
思來想去,司馬烈還是覺得此事都要怪劉文烈。
如果不是他亂說話,他豈會陷入這般被動境地。
“怎麼了丞相?莫非你覺得這文章當不得狀元之才?”
看司馬烈久久不說話,秦鈺便開口問道。
司馬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擺了擺手。
“陛下且先等等,臣是覺得這文章辭藻華麗,全文如行雲流水一般,故而忍不住回味了一番,如此上佳文章,自當得狀元之名。”
司馬烈拱手說道。
聽完他這番話,殿中群臣瞬間鴉雀無聲。
他們一個個都向司馬烈投去了驚訝的目光。
這麼一篇毫無深意的馬屁文章,還值得丞相回味?
而秦鈺聽到司馬烈這番話,當即便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朕就知道,丞相和朕乃是英雄所見略同,如此文章,才應該當狀元啊!”
看著秦鈺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模樣,司馬烈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