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晁斜斜的坐在湖心亭的座椅處,單手支著側臉,視線放在眼前一盤不知名的生紅肉上,用包紮著的手,散漫的拿著筷子,一筷子一筷子的夾起肉絲,往池子裡丟去……
饒有興味地看著水中的魚兒,爭相吞食著紅肉……
溫逐流見狀眼神不自覺多瞥了幾眼紅肉……
溫晁扯扯嘴角道“生前我挺喜歡的……死後魚也挺喜歡的。”
溫逐流不再說話,默默站在一側,看著溫潮,端起盤子,繼續往湖裡一筷子一筷子地喂著魚。
正在這時候,溫晁開口道“你知道嗎?一切都完了……我殺了他弟弟,還是用的那種手段。我廢了他金丹,讓他變得平庸。”
溫晁眼睛逐漸爬上猩紅,語氣卻依然平靜“我現在隻有一個事情可以做……這個事情做了,我還有一半的機會……如果我不做就沒有機會了……”
說著一瞬間把盤裡的紅肉,全數倒進魚池裡,頭也不回的回到湖心處,悠悠喝了剩下的最後一杯酒……
就在這時,侍從來報,無憂公子已經醒了,隻是不說話,不看人,不吃不喝,也不肯吃藥
溫朝聞言,放下杯子,起身理了理下擺道“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嗬!甜不甜又當如何?扭下來了!就是我的……”
說完閒庭信步,朝著江澄所在方向離去……
芥子空間內……
醒過來的無憂一直緊緊抱著被戒鞭抽昏過去的晚吟,目光呆滯……
無憂已經接收了晚吟所有的記憶……
無憂的淚自清醒過來就不曾斷過……
(os要是當時王靈嬌抽的是無憂,她早看到自己想看的了……)
無憂心裡一直重複著幾個畫麵,江澄被化丹,薛洋被斷指,還有慘死的江家子弟……最不敢想的就是麵目全非的……虞白書……
無憂輕輕撫著昏迷的晚吟的頭,哽咽道“明明……我明明什麼都知道的……我以為可以規避的,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廢物……”
“嗚嗚嗚,晚吟……江澄……我過來了,可我還是弄丟了你的金丹……”
“薛洋……薛洋這次明明……明明就沒有斷指……怎麼最後還是斷指了……”
“還有虞澈……嗚嗚嗚,小書……小書他死的那麼慘……嗚嗚嗚,我……我要怎麼告訴……告訴外祖家……嗚嗚嗚……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正在主宰著江澄的無憂,輕輕撫摸著小腹原來丹田的位置,暗自垂淚,想著“我還欠你二十瓶靈液呢,我該怎麼還呀……,我真真的是,一事無成……”時
江澄感覺有人走進來了……
江澄眼睛都沒抬一下,依舊表情木木的……
溫晁走進內室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美人坐於床榻之上,虛弱的靠著床頭……
如墨的長發潑灑般鋪在床上,如同高山上流下來的墨做的瀑布……
溫晁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溫晁當年設計無憂造型的時候就知道,無憂頭發全部披散下來太過溫柔,溫柔到……好像很好欺辱一般……
加之江澄臉上神情破碎,眼淚一滴滴翻過濃密纖長的睫毛,再順著蒼白的麵頰一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