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頓登時精神恍惚,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詞語
逃跑。
黑暗裡,他不在乎撞上什麼魔物,直直向著後方不停奔逃。
期間,耳旁忽有風聲吟嘯,他抽出匕首,用儘全力向右側一劃。
啪嗒一聲,他打落了什麼東西,但與此同時,他的右手被割傷了。
火辣的痛感和流淌的溫熱感從右手傳來,林頓暗感不妙,慌忙把法杖護在身前,開始醞釀火魔法。
“飛刀?!”
火流裡,他看到眼前不遠處飛刀射來,他本能閃開,躲避掉飛刀的突刺。
他剛躲避掉飛刀,與此同時,側腹就感到被疑似匕首的東西劃中了,也許是腎上腺素的緣故,他沒有感受到疼痛,來不及細看,他火燎燎地奔逃。
跑,逃跑。他的預感告訴他,再不跑就隻有死亡這一個下場。
林頓嘴裡嗚咽著,他奔跑,衝向後方。
突然,一道人影飛快閃過來。
林頓下意識地抬起法杖,他右手一沉,感到法杖受擊。
格擋還未結束,他胸部偏下的位置就直直挨了一刀。
這樣的痛感無疑是刀,而且是第二把刀。
呼——
火焰漩渦沸騰,火花四射。
來者翻動身形,躲過火焰的濺射。
林頓胡亂揮動起法杖,他幾乎是完全憑借身體本能在戰鬥,而且極度緊張的狀態下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右腳重重踏至地麵,林頓回轉身體,他擲出左手邊的匕首,匕首擊空了。
他雙手握杖,利用火焰,就像節日裡雜耍火炬的演員,在跳一支與火相伴的舞蹈。
在林頓反複縮放的眼瞳裡,他看見鮮血在火光裡飄飛,他已經認不出這到底是誰的鮮血了。
如果他清醒冷靜,一定能知道,他的攻擊根本不會讓敵人濺血。
啪——
還在燃燒的法杖落到了地上。
林頓的右胳膊突然失力,右手不受控製地鬆開了。
短刀刺進了他的右臂。
林頓伸出左手,不顧一切彙聚魔法,釋放火焰,然而魔法使用分走了他太多的注意力,導致他接下來沒有做出躲避。
嗤—嗤—嗤——
黑紅色的彎刀在林頓的身側連連旋轉,一道道血痕在他的體軀上新添。
林頓轉起圈,視野混亂間,火焰外他看見半披肩鬥篷的紅發男子向後退去。
自己究竟是繞了兩圈還是三圈,林頓也記不清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擊中敵人,隻清楚自己的後背和大腿都在剛才被刺中了。
他的血肉在流淌著膿液,全身各處都像是被禽鳥啄食般,受著鑽心的疼痛。
“我想回家。”林頓不自覺吐出一句話,一個失神火魔法被打斷。